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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校后,大家被分到了南新校区的新宿舍楼内,这两栋楼是去年新建的一直没有投入使用,到处都是土路,它们位于校园主体操场的西侧。主体操场也是去年新建的,在13、14公寓的正南方,已经投入使用,配套设施齐全。李孟寝室的七个弟兄,有时候会到这里打会篮球,李孟不太会,也不是经常的参与,他在第五食堂有忙不完的活。特别是周末的时候,其他盟友请假的请假、逛街的逛街,便剩下李孟一个人和厨师忙前忙后。有时候帮助洗菜、切菜,有时候大家一起包饺子,大厨也教李孟一些包饺子的技巧。起初李孟怎么也包不好,两个手一起捏。师傅们把饺子皮摊在手心,添一些饺子馅儿进去,手一握,一个肥肥胖胖的漂亮饺子就出来了。李孟学了好久,总是瘪瘪囊囊的,只好在里面多放一些馅儿。被老板看到了,训了一顿,说馅儿少些,气多些。李孟直到离开第五食堂,都没有学会馅儿少气多功。不会打球,李孟便在一旁看他们打。有时候,也能看到粉红女孩的身影,她也很喜欢体育运动。矫健帅气的动作,举手投足间更增添了几多靓丽,有一种爱叫欣赏。
周围还要建设四栋宿舍楼,刚刚开始动工,建筑师傅们忙前忙后,不时传来阵阵刺耳的机器轰鸣声,西南角一块空地准备建游泳池。这两栋宿舍楼的格局和标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阳台。李孟兄弟被安排在了一楼108室,靠近西门出口。一个房间里,放了两张上下层的双人床,李孟早早的占了有利地势—上层。上层比较安静,也可以不用跑上跑下的接电话,可以安心看书。李辉的一个同学也搬了进来,他叫崔宇,李孟兄弟总是拿他打趣,说他喜欢吹牛,把牛都吹到宇宙上去了,住在李孟兄弟床铺的对面的上铺,他的下铺住着此楼层的社务老师。一个个性腼腆的中年人,矮个,大家喊他王老师,穿一条灰布裤子,上身是学校发的蓝色t恤,左胸口有b校的校徽,背后一串呈弧形的白色字体,是b校的校名,弧形的字体下面正中是校徽。这种t恤不是太好看,但在炎热的夏季多少有些凉意。
崔宇这个人比较爱吹牛,皮肤黝黑强壮,来自内蒙,喜欢喝那里一种特产的奶子酒,经常会带一些内蒙特有的方糖。他说这种糖是内蒙特产,配上这种奶子酒,特别好喝。总喜欢穿一身迷彩服,说是哪哪部队过来的,在云南抓过毒贩,被一颗子弹击中右侧肩膀,一直没有动手术,子弹也一直没拿出来,手下有一帮好兄弟。据他说,在云南追毒贩的时候,解救了一名人质,这个人质后来成了他的老婆,现在在昌平某某单位工作。手里拿一只破手机,耳机塞到耳朵里,接打电话总喜欢用耳机,说话声音很大,生怕别人都听不到似的。崔宇这个人很神秘,至于什么背景不得而知。李孟敬畏他,又有些不敢恭维他,他的典型特点邋遢。袜子、衣服全是味,重来不洗,周末的时候,带回昌平的家,让老婆洗。崔宇是回民,从来不吃肉,只吃素。他有个外号叫蛋炒饭不加葱,他最喜欢吃蛋炒饭,对葱过敏,也就不加葱。经常去第六食堂吃饭,经常听到前台喊蛋炒饭不加葱,便知道是他来了。他老婆是汉族,也跟着崔宇不吃素。崔宇举手投足,像一个军人,在学校做兼职保安,总喜欢黑五呵六的。校外公安打击黑网吧,他便借助这个,到黑哥那里混吃混喝。黑哥在门口买烟,他一直都知道外面的风声很紧。崔宇便利用了黑哥这样的一个心里,说他是公安派去的卧底。黑哥当然很害怕,崔宇说什么,他都照办。在黑哥那里上网重来不给钱,黑哥也不敢要,崔宇便说没事,都记账。李辉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崔宇让李辉打着他的名义去上网。不要钱,李辉当然愿意去了。上了几个小时,崔宇中途有事情出去了。李辉要走,被黑哥拦住了,不给钱不让走,李辉又没带钱包,很苦恼。便说崔宇要记他账上,黑哥很生气的说道,他都欠了五六百的网费了。也许黑哥早就察觉到崔宇有什么不对,只是他不能确定,怕打草惊蛇。
崔宇在班级里,到处借钱。一次借的不多,五十,他总是借故不还,很多同学都很敌视他,说他神经病,是疯子。同学那里借不到就到老师那里借。李辉和他的关系很好,有时候会为崔宇担保向老师借钱。崔宇赖账,李辉迫于压力,便替他还。只是李孟感到奇怪,借李辉的钱,他总是会及时的还上,还会请李孟兄弟吃饭,出手很大方,菜让李孟兄弟点,他吃素。李孟是局外人,老是被他吃请,心里感到过意不去,便劝李辉不要占人家的便宜。李辉说,朋友就是被利用的,何况我替他还了那么多钱,我又不是什么冤大头。别人要不回来钱,是他们的问题,他欠我的我会一点点的拿回来,一点点的吃回来。李孟说算了,以后少和他来往,吃人家的嘴短。李辉就是不听,和李孟吵架。一次崔宇骂娘,李孟很生气,自己的妈妈招谁惹谁了,希望崔宇以后不要骂娘,崔宇当然不听李孟的了,李辉也说李孟没事找事,李孟气急,重重的扇了自己三巴掌,以示明志。
提到骂娘,在五月份的时候,李孟寝室里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李孟一直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万力开玩笑,骂了娘。秦才当时的心情不好,听到万力骂娘,自然不大爱听,动了肝火。两个人发生了摩擦,动了武。王力的个子高,又很威猛。秦才身体虽然不是太强健,但在气头上,一拳打了过去,把万力的上嘴唇打裂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大家都惊呆了,李孟不敢说话,陈俊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拉住正要反击的万力,估计万力这一拳下去,够秦才受的。俞乐、胡飞飞被这样的架势惊呆了。梁辉,邓俗,也赶忙上来制止,忙把万力送医院,缝了七八针。万力被打成了兔唇有一段时日不能说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便帮助他们两个化干戈为玉帛。秦才买了很多补品给万力,万力是东北人很豪放,没有放在心上,他觉得东北人就应该这样做,不是有首歌曲唱得好嘛,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虽然寝室里发生了这样不快的事情,但还是和解了,205寝室最终获得了优秀寝室的称号,这也是李孟为寝室做得最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情。
第二天,大家便走马上任了。李孟负责新生接站工作,校车早晨六点准时发车,误时不侯。校车先把大家带到京都西站,西站的接待人员比较多,李孟也是其中一员,下完之后把剩下的各点的人发往各站。由于民工师傅晚上也加班加点的干,李孟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一次上班便迟到了,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李孟也不知道怎么办,学校的纪律严明,迟到早退就不让干了,李孟有些后悔,应该报校内接待,虽然每天只有三十,但只是可以晚起一会,实在太困了。既然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李孟抓紧时间往c镇赶,那里有一班到京都西站的车。在站台李孟遇到了一个校友,他也是京都西站的,也起晚了,两个人抱怨一番,便在那里等车,左等右等不到,旁边的司机一直劝说,到西站的车,不经过此站,这一站砍掉了。两个人便问价钱,一人一百。他们直摇头,此时有一俩车停了下来,说一人十块我带你们走。他们当然求之不得,马上上了车。司机师傅不是跑出租的,他只是顺路去西站接一个朋友,让李孟他们搭一下便车。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他们两个付了钱,便打听如何到西站,通过一个升降梯,李孟他们绕了几下,看到了大家。因为大家都穿着一样的t恤,队长正在那里发火呢,因为还有几个同学一直未到。队长看到他们两人,火气就来了。李孟解释说,打车来的。队长的火就熄灭了,连连表扬,要上报学校嘉奖,因为他知道从c镇打车到西站要
第一批新生过来了,大家便排成两行,引导新生出站到南广场登车返校。新生接站的人很多,还有其他的校的趁机拉生源。曾经a校和f校因生源问题,打群架,被铁路公安全部带走。为了消除这种混乱的局面,民警轮流引导。有很多收票的黄牛便伺机向出站的旅客手里要票,有人便给了他们,有人死死攥着就是不给,似乎要拿回去报销。门外有一个穿着和检票员一样衣服的人,只是他哪里有些不对头,衣服很不和谐,像半路出家似的。他把着出站的门口,有人没买票,他便伸一只手进去,硬往外拽人。检票员大吼,也没办法,人太多。然后这个人,就拉着这个乘客到一边,谈条件。把你拉出来了,你总得给些钱。李孟只听他们三百三百的说着,那个乘客乖乖的给了他三百块钱。李孟很讨厌这个人,因为他老是拦在李孟的前面指手画脚。这一拨刚过,又过来了几个妇女和儿童,手里拿着某某旅行社的小广告,见人就往身上塞,民警一来他们马上就散,一些跑不动的,被当场逮到,没收赃物。一些小孩便跪下来求饶,要把脏话讨回去,被民警给吓走了。有些人趁乱把手里的小广告一撒就跑了,清洁员阿姨便过来清扫,很是辛苦。
后来,西站加大了治理的力度,黄牛不见了,小广告不见了,新生接站人员依然很多,还是很混乱。站内把加了一些隔离带,搭建各种临时的小房子,类似办公室的隔断,每个房子里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有一个同学在那里值班。李孟学校的展位,离站口不远。为了限制接站人数,站内便给接站的同学办理临时通行证。这种证,名额有限,大家便分拨执勤。没有证的人,便倚靠着站内的柱子休息。上一波人下来,把证件交给下一波人,下一波人便上岗了。李孟在靠站门的那里,有人会跑过来咨询有些东西。一个人大的漂亮女生,走到李孟面前,说她的妹妹要来b校读书,问一些b校的情况。她的妹妹成绩不错,有招生老师到学校招生,把她招来了。这个人大女生留了一手,没有去认门,直接就出站了,她想详细的了解一下b校,这个女生对文凭比较重视,问b校是不是国家承认学历。李孟便一一告诉了她们,她们便订票返回了。看到两个女生走了,有人便向队长报告,有人在谈恋爱。队长过来了,李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好在那个同学没有看清楚李孟的面相。李孟觉得有些东西,就应该让她们知道,反正自己不久就离开大学校园了,给一些新生一些合理的建议,不要重蹈覆辙。李孟也并不是说b校不好,他对b校很感恩,b校教会了他很多东西,那里有可爱、善良的的同学,亲切、尽责的师长。上学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学校有弊端,及时发现,及时采取措施更正,才是正途,遮遮掩掩,企图逃避,只会祸国殃民,误人子弟。李孟没说b校如何如何的不好,他只是在帮b校树立威信。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会很自豪的说,我是b校人。李孟不想让人在提及b校时说是骗子,是垃圾,甚至让人怀疑b校出来的学生的人品有问题。
李孟很尽责的引导着新生,他想站好最后一班岗,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到工资,学校是凭缴费单领取工资的,学校的一些清规戒律对他也没有多大作用。出了问题谁负责,等李孟离开了学校,谁知道他是何许人也。来b校的新生很多,一天从早晨到凌晨有七八批人,最多的一批二百多人。接站人员分白班和晚班,白班晚班工资各五十,晚班大家轮流,今天不当班的,坐校车回校。也有其他校的一些学生跑过来探风声的,每人工资多少如何开支的问题,李孟很少回答,这是学校的机密。有些同学便利用职务的便利,拉关系。和头搞好关系,就可以当全班,全班一天就是100,三个月下来,也是一笔客观的收入。值晚班,有一段休息时间,大家便到广场找个地方休息。广场不远处有个莲花池,李孟很喜欢那里。每年莲花开发的季节,会有莲花节,游人如织,学生、军人、老人优惠。虽然是学生,李孟一直没有机会进去看一看,也许会睹物伤神吧。李孟只能赋陋诗《空谷百合》一首,依托情思。
很久以前,有一朵芙蓉,静悄悄的,开放在池塘间。
不知何时,塘沿上出现了,一枝百合。
天长日久,志纯的百合爱上质清的芙蓉。
白昼如粉,夜如红的芙蓉,可知荷的心事。
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朵芙蓉轻轻柔柔舞入我心间。
想你恋你念你,深情永不变。
空谷百合,终以寂寞山林为伴,空旷、寂静、了无痕迹。
大大的世界,小小的心,怎容得下,容得下思念的泪水。
不,泪已成魂。
凝结成一朵不朽的百合。
芳香迷人,质清志纯。
传说,在天界,百合因志纯,遭排挤。
芙蓉因质清,遭欺辱,沐浴以示明志。
百合为芙蓉,每天流下一滴泪。
泪水在人间凝结,成为一株百合。
它知道,旁侧是人间的一只荷。
睹物思花,倍感伤,泪已尽,成魂。
一次大家都在休息,执勤的人靠着柱子睡着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一下子惊醒了。他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他们附近转来转去。李孟心想,莫非是小偷。他便站了起来,来回走动。此人看有人在值勤,便沿着大路,跺到对面去了,李孟怎么看,他都像个小偷。后来,执勤的人醒来了,看看表才凌晨三点,便谢过李孟,让李孟继续睡觉。此时李孟的睡意早没了,看着远方发呆。西站的路灯杆儿好高,灯也好亮,这种灯很争气,照亮整个广场如同白昼。只是京都的夜空和家乡的夜空是不一样的,京都的夜空只能零星的看到一两颗星星没精打采的睁着眼睛,也许广场上的灯太亮,眯了她们的眼睛。想起灯光,李孟隐约中又看到了产房里的灯来,这样的灯如此熟悉,它在暗示自己一些什么呢?而我的人生之灯,又在哪里呢?陌生的城市,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何处才能让我停靠。
凌晨四点,有一个150人的队伍要过来,队长把还在睡梦中的大家叫起来。李孟早早的起来,和两个同学一起进站洗漱。站内的日光灯,整天的亮着,它也不累得慌。西站的客流量很大,每天南来北往,东去西来的人很多。李孟便趁没事的时候,偷偷观察他们,有时候大家也会一起开个玩笑什么的。
这一百五十人,排了长长的一队。到检票门口的时候,检票员拦住了家长们,让他们去集体补票。学校派人进去协调,原来他们跟学生一样买了半价票。办完补票手续,队伍已经出发了。这个队伍虽然没有五百人的队伍庞大,但女生居多,带的行李也很多。有女孩想把家搬过来,给满满装了三大箱。大家一边引导,一边帮女孩们拎行李。李孟走在一个女生的旁边,帮她提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蛮重的,李孟吃力的拎着,女生看都不看,也不帮把忙,还是她旁边的一个30多岁的女人过来搭一把手。有人会说,傻吗?行李箱不是有轱辘吗?轱辘有是有,只是不知道被怎么给拉坏了,可能是把什么重物放上面给压的。从这里大家便能推测出这个女生带的东西之多了,这么多东西,她干嘛不办拖运呢,大概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这个摩登女郎和李孟边走边聊天,打听这个学校的一些情况,她看李孟蛮老实本分的,肯定会给她一些中肯的建议。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某某明星的,从她的眼睛里李孟能看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她的笑容也很美,李孟猜测她肯定是搞艺术的,至少应该经常弹钢琴,因为她左手的动作,很习惯性的搬弄着,像是弹钢琴,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风韵,总之很亲切。李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对这样的一双眼睛感到亲切。李孟简单了解了一下这个女孩的情况,觉得她应该再回去复读一年。这个摩登女郎连连向李孟道谢,李孟把她们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返回迎接其他同学去了。天又下起了濛濛细雨,脸上一层薄薄温柔的雨点,像在哪里经历过似的,那样亲切可亲。
下午的时候,又该李孟当班,她又遇到了摩登女郎,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暖暖的笑容,她向李孟说了声谢谢,带着女生离开了。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李孟在思索着什么。如果当时可以回头,如果当时可以回头,他可以回的,钱都在身上。人生的路有时候只有一次的选择机会,选择了一次就不能再选第二次,人生的这班列车,是不能有回程票的。
八月桂花遍地开,八月是桂花的季节,李孟不由得想到了摩登女郎,她不正是优雅迷人、舒畅幸福的桂花吗?桂花雨呵,可知李孟的心雨呢。京都的星空,月亮变成了最大的星星。每当看到这颗大星星,李孟总会想起关于吴刚的传说,为了救黎民,他摇曳天宫的镇宫之宝桂花树,片片桂花撒落人间,遇土生根,遇水则融,成了解救万民的良药。玉帝震怒,诱骗他砍倒月宫桂花树,砍一斧,长一斧,永无休止。吴刚思乡思亲,可终因砍不倒桂花树,永远留在了月宫,吴刚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他却换来人间万民的幸福和八月桂花的飘香。既然选了,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路就在前方。
第三部分职业婚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