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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本福唱完这首歌后各个监室都没有再唱了,都在议论侯本福和他的歌声
当然,女犯监室也在说侯本福唱歌好听。
这时传来脚镣抖响的声音,这声音有节奏有抑扬顿挫,一听就是有意的 ,然后就是舒雅心的声音:“各位牢友大家好,我是舒雅心,我昨天才被宣判死刑,我很痛苦很忧伤。但是我刚才听了林干事的话,哭得再凶都解决不了问题,我也听了六号监侯大哥的话,就是哪天逮出去枪毙也不要哭,那我就唱首歌吧,这首歌送给好心的侯大哥,也送给各位牢友,祝大家都早日自由。”她说完这番话唱起了粤语歌《千千阙歌》:
徐徐回望
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
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
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
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 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
舒雅心的歌声可是真的好听。侯本福猜她应该是有一定专业素养的。哪怕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也没有跑调。舒雅心唱完歌武警竟然拍起手掌来,虽然不是拍得那么激烈和大声,有意拍得漫不经心的,不过是告诉大家我是在执勤站岗,没有花心思认真听歌,所以出于礼貌随便鼓鼓掌。
侯本福也鼓起掌来:“感谢舒雅心的歌声,唱得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
各个监室的放风室里都传来掌声,都在夸赞舒雅心的歌声。
下午两点的时候,侯本福又被叫出去提审,还是红胜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昨天提审侯本福的两个法官。
没戴帽子这个还是那样的表情和语气,本来就生就一张包谷嘴和下嘴唇外翻的丑嘴,还尽说些无法无天的话,让侯本福一见到他就十分反感。
这个法官看着侯本福,用一种居高临下和嘲讽的表情和语气说:“我们又见面了,想和我们见面不啊?见一面少一面咯。”他可能觉得这句话说得太过露骨,立马自圆其说的补充一句:“人都是这样的啊,见一面少一面。”他把手伸向做笔录的法官:“忘记了买烟,给我一支。”
那个法官从公文包里摸出一盒烟,撕开封膜,递一支给他,又递一支给带侯本福出来的何指导员,然后自己衔一支在嘴里,本打算把这盒烟放进包里,但稍一转念就把它放在了没戴帽子这个法官面前,这个法官假意推辞了一下,揣进了法官服的衣兜里。
何指导员客客气气的笑着说:“两位你们有什么问侯本福的请抓紧一点,我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事。”
这个没戴帽子的法官说:“好好好,马上开始,本来昨天下午就要回红胜的,为侯本福的事就必须得多待一天啦。”那语气那神态,就像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孙子对他年迈体弱的爷爷说“来呀,我们来玩玩摔跤,看谁能摔得过谁?”
他吸了一口烟,重重地把烟雾吹过侯本福的头顶: “侯本福,知道今天为什么我们又来找你不?”
侯本福摇摇头。
“自己做的事自己会不知道?老实交代,在看守所关押这两个月做了哪些违规违纪的事,自己先想一想,主动交代最好。”
侯本福茫然地看着这个法官,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不要装得这么无辜。再给你三分钟时间仔细想想。”说完,他从衣兜里摸出那盒烟来自己点上一支,好像突然想起还有另一个法官和何指导员在场,又递给何指导员一支,何指导员说:“我不想抽了。”他说:“刚才他递给你你都接起的,我递给你就不接了?不给面子哦。”何指导员说:“这不关面子的事,这会不想抽了。”
这个没戴帽子的法官自觉没趣,就转向侯本福:“想好没有?”抬起手看看表:“还有一分钟。”
侯本福说:“我在看守所关押期间没有做违规违纪的事!”
“还说没有?好,我问你,第一件:你让从看守所出去的人给你私带信件出去没有?”
“如果你要说私带信件的事,有过,那是我刚进监的时候,托出去的一个人给家里带了封信出去,是告诉家里不要为我过度担心,既然犯了罪该受什么处罚我都接受。”侯本福如实的说:“而且当时我刚进来,也不知道不能私传信件出去的。现在看来这是违犯监规了,但这也不至于达到犯罪的程度吧?”
“独立来看是不构成犯罪,但是可以把它与其它情节串联起来的。”这个没戴帽子的法官说,“就这一件事吗?没有了吗?”
侯本福说:“说到违犯监规就这件事。”
“我看你还是不老实,我说一件你就认一件,我不说的你就死活不主动交代。那我又给你点出来嘛,和武警套近乎,想腐蚀拉拢武警战士是何意图?自己说!”
侯本福看着这个法官,一阵的懵逼:“法官,我什么时候腐蚀拉拢武警战士了?我真的没有!”
“仔细想想,武警战士在巡逻监室的时候,你是不是意图腐蚀拉拢?你和他说了什么,自己主动交代。”
侯本福回忆了一下想起进看守所以后就只跟那个笔名叫“秋叶”的武警说过一句话,还是“秋叶”老师主动和他打的招呼,他又想了想,说道:“和一个笔名叫‘秋叶’的武警说过一句话,他和我打招呼,说他笔名叫‘秋叶’,我就说了一句‘秋叶老师原来是你啊。’就说了这一句,再也没有说其他了。”
“那你还想和他说什么?难道你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他能不能找个机会把你带出去或放出去吗?”法官眯斜着眼看侯本福。
侯本福说:“总之我就只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且之前和之后都没有跟他有任何联系。”
“那我再问你侯本福,你还有什么违规违纪的事没有?不要我点明一样你就承认一样,还要做一些毫无意义的解释。我不听你解释,我只负责确认有没有这个事。”法官的眼睛还是眯斜着看侯本福。
侯本福说,我没有其他的什么违规了,要说违规,我私带信件出去是违规的。但我并没有串通案情和写不该写的内容。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信。
“那你腐蚀拉拢武警战士也是普通的事了?”法官还是眯斜着眼看着侯本福。
侯本福看了他一眼,就再不说话了。
这个法官见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侯本福“交代”了,才离去。
何指导员送侯本福回监室的时候,接连摇头说:“难怪昨天易干事那么生气,这个法官确实有损执法者的形象,他再不走,我都忍不住要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