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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翠竹细心帮苏清华整理好发饰跟衣服,一边检查,一边不放心的说:“小姐,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我怕苏家来者不善。”
“今日之宴,李嬷嬷比你更适合陪我前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盯着那些宫人,收集草药,况且,如今我的身份是公主,苏府之人根本奈何不了我。”
翠竹见苏清华坚持,便乖乖点头。
“对了,我原来有个竹筒,收到哪里去了?”
苏清华原来从吴嬷嬷的孙子,李小山那里,得来一个竹筒。本想着用来威胁张彩蝶,让她乖乖去宫里为她求情,免了那五十大板。
只是后来,有了慕容逸的帮助,这竹筒没能用的上,她也便忘了打开查看,她只知道,里面必是张彩碟的把柄,可到底是何内容,她也不知。
翠竹手脚麻利,很快便找了出来:“小姐,是这个竹筒吧,你当时便让我务必收好,我一直好好放着呢。”
苏清华接到手里,用刀划开那油封,里面有十几张带血手印的纸张,苏清华打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十几页纸,洋洋洒洒,用吴嬷嬷的口吻,详细记录了,她帮张彩蝶干过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
其他倒也跟她关系不大,只是最后竟写着,她的生母慕婉,当年竟是张彩碟设计,苏府老夫人亲自下毒,害死的。
苏清华的五指紧紧握在一起,眼中全是愤恨的怒火,本娇嫩的脸庞,此时犹如一个红透的柿子。
好一个苏府老太太,竟是她亲自下手,毒死的娘亲!
她原来一直只知张彩碟是幕后真凶,却没想到孙氏也会参与其中,既如此,孙氏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苏宅大门口。
苏清华下了马车,苏家竟派了管家在门口迎接,以前苏清华进出家门多次,可从没有过这种待遇。
管家亲自为她引路,很快便来到正厅。
待苏清华迈步进去,满满当当的全是人。除了在边境参军的长子苏赫,嫡子苏喆,苏府其他人竟全都来了。
光是苏洵的妻妾们,就有将近二十几人。
可奇怪的是,苏洵有这么多小妾,子嗣却并不丰盛,除了张彩蝶进门之前,出生的苏清华与苏赫,便只有张彩蝶亲生的一双儿女。
这也足以看出,张彩蝶的手段与心胸。
厅内人来的倒是齐全,可气氛却异常沉重,毫无祝寿的气氛,倒好似此次宴会,是专为她而设的。
只是宴无好宴,一看便知是鸿门宴!
“清华,快到祖母这里坐。”孙氏坐在大厅最上首,朝着苏清华挥挥手,并指了指她左边的位置。
那里平时本该是苏清瑶的位置。
苏清华向苏清瑶站立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她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可那笑意却只挂在嘴边,眼里却全是委屈与不甘。
苏清华并没有过去就座,而是望向众人,缓缓开口:“李嬷嬷,按照赵国律法,见到公主不跪,该如何处置?”
“此乃大不敬之罪,轻则打五十大板,重则直接赐死。”李嬷嬷答道。
苏清华一脸冷然的望着苏家众人。
“还不快跪下,都还懂不懂规矩?”坐在上首的孙氏及时发话,训斥着众人。
此话一出,哗啦啦跪倒一片,除了苏洵跟张彩蝶,便是苏清瑶,也满是不甘的伏在地上。
“李嬷嬷,是公主的身份高,还是伯爷的身份高呢?”苏清华清冷声音再次响起。
“当然是公主地位尊贵,公主代表着皇家身份,除了皇家的人,其他大臣均需向其行礼。”
苏洵闻言,嘴角不由颤抖,怒声道:“苏清华,你竟然敢用身份压我?”
苏清华没有回话,只轻蔑一笑,两眼毫不畏惧的,盯着苏洵!
“还不快跪下!”却是孙氏再次开口,打破了暂时的沉静。
闻言,张彩蝶率先跪下,苏洵怒视着苏清华,双手不由紧握,恨不得立刻掐死她,可他最后还是跪拜了下去。
苏清华只随意的扫视了一圈,跪倒在地的众人,忽而望向孙氏:“苏老夫人,看来是想试试五十大板的滋味,只是我好心提醒你,只怕你年老体衰,不用五十大板下来,便会一命呜呼。”
对于苏清华的好意提醒,孙氏毫无感激之色,反而满脸怒容,站起身来,狠狠的拍打着桌面,大吼道:“我是你祖母。”
闻言,苏清华再次看向李嬷嬷:“敢自称本公主的祖母,是什么罪?”
“敢冒充皇亲国戚,是欺君之罪,轻则凌迟处死,重则株连九族。”
李嬷嬷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惊的苏老太太僵楞当场,好半天她才恢复过来,看着李嬷嬷,怒声道:“哪来的狗奴才?竟敢在伯府里,胡说八道,大言不惭?”
李嬷嬷不卑不亢,低头回到:“我乃当今陛下,亲赐给公主的管事嬷嬷,苏老夫人若是对老奴的话有疑问,我们可到大理寺询问一二,他们的话,必是能令苏老夫人信服。”
孙氏脸色顿时涨红,犹如猪肝色,她慢慢的走到苏清华面前,跪下身去:“公主万安!”
苏清华并没有如她想的一般,主动去搀扶她起身,而是直接略过她,走到她原本坐的位置坐下,缓缓开口:“都起身吧,不过下次记得痛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孙氏跟苏洵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可如今的苏清华,确实身份不一般了,他们也无可奈何。
苏清华看了一眼站立其侧的李嬷嬷,心里满意,赵阳帝赐下的奴才,也不是毫无作用,用来吓唬人,倒是顺手的很。
“我看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开心,既是老夫人的寿宴,如此死气沉沉的,可不吉利呢。”苏清华睨视了苏清瑶一眼,继续说:“不如苏小姐弹奏一曲,为大家助助兴。”
“贱人,你别欺人太甚”
啪,啪。苏清瑶还没反应过来,李嬷嬷便走上前去,扇了她两巴掌。
苏清瑶双眼怒视着李嬷嬷,可毕竟是皇上的人,她也不敢还回手来。
李嬷嬷也不惧她,只听她大声说道:“公主让你弹琴,是你的荣幸,你竟敢咒骂公主,我看这苏家的家教,确实该改改了。”
李嬷嬷到公主府的任务,除了监视苏清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便是防止她与朝臣接触甚密,尤其是苏家。
如今让她们矛盾激化,她也求之不得,若是如实禀告皇上,说不定还能受到褒奖。
苏清华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并不阻止,只继续开口:“苏小姐不愿为苏老夫人祝寿,也就罢了,本公主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只是苏家邀请我来,难道只是想给我磕头了?”
经过苏清华提醒,苏洵才想起太子交待的正事。被这逆女这么一闹,他差点都忘了。
苏洵强压怒火,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公主年纪尚小,经验不足,忽然接手六座城池,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请那,懂得管理城池之人帮忙,你也可放心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