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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李牧咳嗽了两声，想要坐起来，张灵韵连忙扶他起身。
李牧靠着张灵韵的搀扶，勉强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战场已经平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硝烟的味道。
义勇军的汉子们，正在收拾战场，救治伤员，气氛有些沉闷，有些压抑。
“我们…我们赢了？”李牧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蒙恬和张灵韵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赢了，主公，我们赢了！”蒙恬语气低沉地说道，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
张灵韵的美眸中，也满是悲伤。
李牧看着两人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伤亡…怎么样？”李牧声音颤抖地问道，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蒙恬和张灵韵沉默了。
良久，蒙恬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重得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伤亡…惨重。”
“阵亡…三百二十七人，重伤…一百一十五人，轻伤…不计其数。”
“能…能喘气的，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
蒙恬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三千三百二十七人！
阵亡三千三百二十七人！
李牧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瞬间一片空白。
三千三百二十七人啊！
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都是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啊！
就这么…没了？
李牧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悲伤之中。
张灵韵美眸通红，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无声地哭泣着。
蒙恬也是一脸悲戚，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
李牧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他知道，战争就是会死人的，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当死亡真的降临到自己身边，降临到自己兄弟身上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无法释怀。
“三…三千三百二十七人？”
李牧感觉这几个字，像是三千把刀子，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
穿越前，各种血腥电影游戏，没少见。
穿越后，胡人斥候的尸体，他也亲手处理过。
可那些，跟眼前这三百多条鲜活的生命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三千多人，昨天还跟他一起喝酒，一起吹吹牛，一起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今天，就变成了一堆冰冷的尸体，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山谷里。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李牧的声音，沙哑的像破风箱，带着浓浓的自责和痛苦。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要不是他非要搞什么铁矿，要不是他非要跟胡人硬刚，兄弟们也不会死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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