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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白的灯光透过木窗,为他拉出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英雄独孤。
边叙将书包中课本一一拿出来细细研究,妹妹仔爱干净,连笔记都整整齐齐,细楷小字隽秀赛过印刷体。
令他想起遥远的,香江以北,跨过罗湖,潮州乡下小渔村。
他有一个阿姊,性子同安子宜一个样,一把软骨头,只在他面前犯犟。
作业也是如同这般,干干净净,小小铅笔头都擦得油亮,门门功课都擅长。
只不同于安子宜纤细娇小,他阿姊浑圆皮实,蹬蹬蹬跑上归航的渔船,捧出牡蛎给他吃,笑吟吟的,肥皂气也盖不住鱼腥。
香香咸咸,是阿姊的味道。
如果她不被阿爸带出来,如果十年前,阿爸没有只身涉水,奋力游过香江,登陆红港。
他同阿姊告别时,那一年,她刚刚20岁,正好年华。
也许眼泪同发癫硬汉很不相称,他吸了吸鼻,将安子宜傻乎乎真的写下的童年悲惨那一页撕下,塞进衬衫口袋。
发动油门,一车一人,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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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别墅后墙,有一棵刺槐。
夏意未远,枝繁叶茂,花香四溢。
有神秘人背靠树干,手指间,银色zippo打火机砂轮滑动摩擦出淡蓝色火星,一下,两下,三下。
渺小火焰一跃而起,照亮他薄削的下颌与挺立喉结。
marlboro的猩红刚刚亮起,便有最近刚刚爱上夜跑的自律人士因不小心认错路走到山间树林来。
“哇靠,你穿一身西装,长袖长裤,要我来喂蚊子?”
他吁出一口白烟,叹气:“不是吧阿sir,我为你卖命来的,多咬几个包都要计较?”
两墙之隔,安子宜屋内,顺风耳杜宾已经从睡梦中起身踱步,分明听到他主人声音,却比人还精,不出一声。
“收声了你,少叫我阿sir。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狗的名字?”
边叙低声一笑:“坦白讲,狗都比你对我好。起码它怕我死啊。”
“我也怕你死啊。叙哥之名不是盖的,一己之力已经将洪义的水搅浑,我看马上离分崩离析不远。”
“周sir,有这么乐观来的?你确认警队内部干净,我都不确认占尼虎是不是在陪我演戏啊。”
周亚坤同意:“确实,占尼虎此人是笑面佛,这几年洪义的恶性事件,桩桩件件与他有关。”
“绑架也算?”
周亚坤翻边叙一记白眼:“绑架案算你的功劳咯,否则那个肥爆滑不溜丢,早不知道犯下多少案子次次都给他跑掉,这次总算抓他坐监。”
边叙嗤笑:“所以,蒋申英是占尼虎的白手套,我就是你们的黑手套。”
周亚坤立刻义正言辞:“阿叙,你怎么能这样讲?你做的一切高层都有记录,你始终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警籍迟早会恢复……”
他叹一声:“算了,什么警籍,不要害死我就不错。现在我吃香喝辣,比你一个月几千蚊不知道舒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