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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鲜血透不出黑色的粗麻衣,仿佛只是沾染上了另一块污渍。
江明鸢低头,怔怔望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
痛楚袭上心头,却抵不过脑海中荒诞的情绪。
要死了吗……怎么回事?
她并非迂腐之人,为了调查父亲的死亡真相,完全可以忍辱负重。
之所以用如此直白、如此天真的方式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她心有成算,她相信那位三品璇玑卫就在身边!
不是,璇玑卫呢?三品强者呢?人呢?!
“呵……”
江明鸢嘴角扯出明显的弧度,而后竟狂笑不止。
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癫狂大笑,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要死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得死了?
笑声渐止,什么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周延清面色阴沉如水,他松开了匕首,闭上眼睛仿佛在缅怀什么。
如果江明鸢不是被送到他府上,如果不是这个蠢女人冥顽不灵,他可以继续装傻、当做一切都不知道。
难道他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难道就不会圆滑一些、非要丢了性命才可?
“蠢货!”
拳头攥紧、松开,来回往复,当周延清再次弹开眼眸的时候,其中只剩风平浪静。
打开屋门,老管家就在三步外的廊下躬身候着。
“处理了。”
“是。”
周延清大步而去,今夜他不想宿在卧房。
老管家步入其中,神色不见半分惊慌。
来到江明鸢身边,先伸手探了探她颈间脉搏,确定死亡了之后这才将其拦腰抱起。
小心翼翼隔开一拳的距离,好像生怕衣衫沾染上血迹。
半炷香后,一辆马车离开了府邸,直向东郊的乱葬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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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靴踏在被雨水浸透的土地上,却不沾染丝毫泥泞。
隐蛰手举火把,几个闪身踏入了乱葬岗。
她素手轻抚,卸开了新鲜掩埋的土层,露出其中草席包裹的“尸体”。
俯下身去,双指点在其鬼宫穴,而后掰开下巴往她嘴中塞入一颗丹药、以真气送服。
十数息之后,江明鸢的胸口猛然起伏,噌的一下弹开了眼眸。
乱葬岗低沉的浊浪,混着铁锈味的尸酸气直冲鼻腔,激得她猛咳不止。
好不容易喘匀了些,她挣扎着坐起,满面都是茫然。
“我……我没死?”
江明鸢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眉头立刻紧紧蹙起。
伤口是真的,只不过偏开了并未刺中任何要害。
这自然是隐蛰暗中出手的结果,包括那老管家探查脉搏的时候也做了遮掩。
确认周延清牵扯其中,这本身也在预料之中,并没什么出奇的。
但区区一个县令还不至于敢主导盗采铁矿之事,而且可能已经维持了至少七八年之久。
隐蛰居高临下,冷冷开口:“你之前提到的线人。”
江明鸢回神,抬头仰望那双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眼泪不争气地混着雨水流淌下来。
“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
这话也只敢在心中吼,张口却直接报出了那人的名字:“赵横江,三年前发配到矿山的坑丁。”
“赵家军前骠骑副将,赵横江?”
“没错,就是他。”
江明鸢发现身上力气已经恢复,捂着胸口从那坑中爬了出来,任由雨水冲刷身上的污泥。
“赵横江因贪墨军饷获罪、抄家发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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