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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戏谑道：“本公子刚刚还说史大人这鼻子灵敏，果然是名不虚传！”
史明远嘴角抽了抽：“本官已经听说了老王驾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场争斗这么突然，二公子居然输了，而且就连张大人都没得到好下场！不过，他们被驱逐，陈公子还收留他们，就不怕大公子那边给陈公子穿小鞋？”
陈然讥笑道：“看来史大人是压根就不了解内情啊！”
“内情？什么内情？”
陈然摆摆手：“本公子作为外人，也不方便说太多！还是等有机会，史大人亲自问问他闻人羽吧！”
“说正经的，史大人能不能帮我搞一批装酒用的瓷瓶，正常是三两的容量，但本公子要的是六两容量！当然，本公子也不会让你白帮忙…”
还没等他说完，史明远一摆手：“诶，别提钱啊！提钱咱不是远了？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要是那些有收藏价值的珍品瓷器，下官的确搞不到，但要是酒楼用的那种装酒瓷瓶，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陈公子给个数…要多少？”
陈然沉玩味道：“没数！”
“没数？”
“对！没数，就是有多少就要多少！这玩意是消耗品，多多益善！本公子不嫌多，当然，本公子会以市场价的两倍购买，甚至可以长期合作，童叟无欺！”
史明远轻捋胡须，意味深长道：“这里面难道又有赚钱的机会？”
陈然冷笑道：“就算赚钱，那也是很遥远的事！就目前而言，这装酒的瓷瓶是用来杀人的！”
“瓷瓶杀人？听着都新鲜！但陈公子的风格，下官早就清楚，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多半就是真的！”
说着，史明远站起身道：“陈公子在此稍等片刻！下官去安排一下，如果运气好的话，天黑之前您就能拿到货了！”
陈然一挑眉：“这么快？难道这东离县城内有窑厂？”
“县城里当然没有！但距离东离县不远的瓦岗寨却是制造陶瓷的厂子！运气好可以立即拿到现货…”
陈然吃惊道：“叫什么？瓦岗寨？这该不会是一股农民起义军吧？”
他瞬间联想到地球隋朝时的那个瓦岗寨，聚集了一群英雄好汉。
史明远一脸茫然：“下官没听说过瓦岗寨有农民起义军啊？难道陈公子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
陈然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本公子只是随便一问，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地方！”
史明远暗松一口气，拱手施礼转身离去。
三当家玩味道：“大哥，我说什么来着？咱出来办事，还是得找熟人，要是就凭你我到处乱逛，估计三天三夜都找不到瓦岗寨在哪！”
陈然意味深长道：“你觉得正常吗？”
“什么正常不正常？”
三当家一脸懵。
“咱当初可是清风寨的土匪出身，这东离县四周有哪些地方势力都一清二楚，可本公子却从没听说过瓦岗寨…”
三当家嗤笑道：“这又什么奇怪的？自从咱将清风寨的势力渐渐融入黑山盐厂，东离县四周就成了势力真空区，没准这半年多又有新势力诞生呢！”
陈然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如果瓦岗寨真有农民起义军，那陈然肯定会暗中拉拢，吸纳成自己的力量。
在汉阳郡的北部一带，他决不允许出现比自己还牛逼的势力。
等过几天闻人风派人过来洽谈的时候，陈然就会提出南北分治的构想。
他闻人风答应最好，要是不答应，那陈然绝不会客气，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绿营军摔一个大跟头。
半个时辰后，史明远归来，笑的十分灿烂。
“呵呵，陈公子，你这次要怎样感谢下官呢？你要的东西，那瓦岗寨愿意长期供应，并且待会儿会送过来两千件瓷瓶！”
陈然眼前一亮，直接在袖中掏出一万两银票。
“多谢史大人帮忙！这钱您先收着，花多少您看着办！”
史明远将银票推回到陈然面前，含笑道：“这次的银两，下官就不要了！这两千件瓷瓶全白送陈公子！以后你与瓦岗寨之间的合作，由你们单独联络就好！”
陈然一挑眉：“史大人不要钱，这事可就难办了！您在图谋什么？”
史明远斩钉截铁道：“将来如果陈公子击败了闻人风，并成为汉阳郡的新王，希望能多多提拔下官就好！”
陈然先是一愣，紧接着开怀大笑，并抬手指了指他。
“你这老头野心还不小！这还没怎样呢，就开始惦记升官发财了！不过，你可能要是忘了，本公子不打算做藩王，将来就算将闻人风灭了，王位也是二公子闻人羽的！”
史明远诧异道：“这…这怎么可能？陈公子就甘愿将王位拱手让人？凭什么您与闻人风厮杀，最后却是二公子摘桃子？”
他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已经下定决心要投靠陈然了。
毕竟，随着闻人烈的死，汉阳郡已经逐渐进入世上最混乱的时期。
所以，现在做官不一定能有好下场，但要是投靠一方豪强，却依旧能过上神仙般的好日子！
而陈然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这一点与闻人羽一样，因为他们都见识过陈然的厉害，早就被打服了。
陈然笑道：“怎么就不可能？本公子压根就看不上一个藩王之位，再说你以为这乱世中藩王还是什么好的位置？这就是活靶子！”
史明远盯着他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陈公子该不会是打算做王爷背后的那个人吧？”
“嘘！”
陈然做个噤声手势，笑骂道：“别胡说八道！”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史明远明白他就是这个意思，内心不由暗骂陈然阴险。
这哪里是高风亮节？
分明就是鱼和熊掌两手抓。
既想赚大钱，更想要获得藩王的特权。
而特权可不是非要成为藩王才能获得。
要是让闻人羽做藩王，陈然只需控制他，即可轻松掌控汉阳郡。
这才是真的高明，从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