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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打赏提示，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感谢‘鸢影’的礼物。”
他弯腰继续翻动麦子，却避开了镜头的拍摄，后背绷得笔直。
好奇的观众纷纷点开资料，惊呼起来。
“我去！这是夏氏集团千金！”
“前有陈雪婉老板，后有夏氏集团的千金，风哥直播间是什么神仙打架现场？”
唐桃之凑过来看了眼，眉头皱成川字：“这不是之前来谈签约的……”
“别管她。”唐佑风打断姐姐，木耙翻搅麦子的动作明显加快，麦尘飞扬间，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继续回复弹幕，问他们想先学酿酒还是磨面。”
而在村子另一头，陈木蹲在自家漏雨的屋檐下，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他三角眼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瘦骨嶙峋的手指死死抠着手机边缘。
看着夏鸢的打赏记录，嫉妒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他颤抖着点开私信，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夏总，我和唐佑风是同村的！对这里的情况比他还熟！我也能当网红，绝对比他更听话！”
‘鸢影’的 id 在打赏榜顶端闪烁。
“唐佑风，这就不地道了。”夏鸢发了一条弹幕，虽没有声音，但却让唐佑风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上次在院子里，陈雪婉也是这样，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我十个火箭连句真诚的谢谢都换不来？”夏鸢轻笑着质问。
唐桃之凑过来，看得直皱眉。
唐佑风余光瞥见姐姐担忧的眼神，又补上一句：“我没事。”
屏幕上，夏鸢又继续发了条弹幕：“我听说，唐佑风不稀罕礼物打赏？”
她后面跟着一串玫瑰表情。
唐佑风盯着这行字，突然想起陈雪婉刷火箭时陈木扭曲的脸，想起那些质疑“剧本”的弹幕，胸腔里腾起一股无名火。
自己好端端的直播，就被这些人凭借乐趣搅得一团糟！
他抓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夏小姐，谢谢您的礼物。”
还没等对方回复，他直接将手机交给了唐桃之，自己重新拿起木耙。
麦尘飞扬间，他听见唐桃之小声说：“要不先关直播？”
“不关。”唐佑风的声音闷在草帽里，“答应了教大家晒麦子。”
再说了，自己又不心虚，关了直播显得他唐佑风是什么？收了礼物就跑路？
镰刀割麦时留下的虎口疤痕在翻动麦子时隐隐作痛。
那时没有直播间，没有打赏，只有姐弟俩顶着烈日一捆一捆地收，一担一担地挑。
夏鸢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唐佑风清高得有趣，不如我们换个玩法？”
“你继续直播晒麦子，我继续刷一组火箭——条件是，回答我三个问题。”
“不玩也没关系哦，我不介意线下去唐佑风你玩一玩。”
弹幕已经开始疯狂刷屏。
“风哥！答应她！富婆的钱不赚白不赚！”
“风哥别理啊！肯定有陷阱！”
“吃瓜吃瓜！坐等吃瓜！”
唐佑风把发烫的手机攥在手里，看着麦堆上跃动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