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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我……”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脆弱的平静。
是宋逸的手机。
他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变得煞白。
他挂断电话，转向顾明，声音低沉而急切。
“是孙静海……他说……” 他的话被另一阵更急切的铃声打断了。
这次是顾明的手机。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顿时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是一个未知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起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扭曲的、充满威胁的声音，“你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顾侦探。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离开……”
电话挂断了。
顾明盯着手机，一股寒意从骨子里蔓延开来。
他看了看宋逸，又看了看陈舒瑶。
“我们得走了。现在就走。” 警局里的荧光灯嗡嗡作响，在现场投下一片惨白的光。
粉笔勾勒出的轮廓和证据标识宛如刚刚那场混乱留下的幽灵。
片刻前还如烟雾般浓重的紧张气氛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显的解脱感。
陈书瑶站在窗边，身后的城市灯光像坠落的星星般闪烁。
她转过身，目光穿过房间与顾明交汇。
她眼中曾经的怀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这温暖让他心头一震。
直到这种不信任感消失，他才意识到它之前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压力，而现在……留下了别的东西。
某种让他呼吸一滞的东西。
他朝她走去，两人之间的沉默中弥漫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她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与他自己不自觉浮现的笑容相互呼应。
他们站得很近，灯光的嗡嗡声成了他们安静呼吸节奏的背景音。
在他们周围，警局里忙碌的活动声渐渐变成了背景噪音。
宋毅与顾明目光交汇，会心一笑，无声地认可了气氛的变化。
就连一向对这种微妙变化浑然不觉的孙静海，在仔细收拾装备时也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类似笑意的神情。
“谢谢你，”陈书瑶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在嗡嗡声中几乎听不见。
“为了……一切。”
顾明只是点点头，不敢开口说话。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是他以前未曾注意到的，吸引着他深陷其中。
这感觉不一样。
这不仅仅是感激。
他们之间的空气噼啪作响，弥漫着一种陌生的能量。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说什么呢？
他不确定。
突然，他的目光被受害者档案中的一个细节吸引住了，这个细节在之前的混乱中被他忽略了。
有一条关于在受害者手中发现的一枚罕见古董胸针的小注释，几乎微不足道。
一阵不安的刺痛穿透他的身体，冰冷而尖锐。
他认出了那枚胸针。
他以前在一张照片上见过。
它是最近那起国宝失窃案证据的一部分，这起案件让警方困惑不已，最后不了了之。
房间里轻松的融洽氛围消散了。
他和陈书瑶之间那令人愉悦的温暖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感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线索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清晰方式拼凑在一起。
受害者，一个看似普通的老师，与一个秘密组织有关联，这是一个从事文物盗窃、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神秘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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