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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镰刀，看剑。不动了。
苏沐拿镰刀，刃口，一个小白点。
看李世民的剑，剑刃，一个小豁口。
“这铁…真不是平常铁能比的。”房玄龄扭头看李世民。
“李员外，房公，咋样，这铁，硬实不硬实？”
苏沐一扭头看到房玄龄看“李员外”的眼神，那眼神不对劲，不是看普通有钱人的眼神，带着小心，还带着尊敬。
苏沐心“咚”一声。
要糟，这位“李员外”，怕不是一般人。
搞不好是个官，官还挺大。
拉着大官一块儿做买卖，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官商勾结这事儿，玩不转是要掉脑袋的。
苏沐脑子飞快地转。
这技术不能自己攥着，得交出去。
交给谁？交给眼前这个“李员外”？看房玄龄对他那态度，这“李员外”能量肯定不小。交给他，说不定好处最多。
“李员外，房公，”苏沐换上一副老实巴交的表情，“不瞒二位说，这炼铁的法子，其实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李世民眉毛抬了抬。
“哦？那是……”
“是我手底下有个老铁匠，祖上传下来的土法子，一直没当回事。这次弄那个农具改良，他才想着试试，谁知道还真弄成了。”
苏沐开始正儿八经地瞎编。
“这法子呢，说难也不算难，就是费点事儿，对火候看得紧。”
苏沐走到一个没做完的犁头旁边，捡起一块小铁料。
“最要紧的，就是在炼铁的时候，多加一道手，翻来覆去地砸，把里头的脏东西给砸出来。还得用专门的泥巴把炉子糊住，控制火的大小……”
苏沐挑着说了几句，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小子拿出来的技术，确实是好东西。
李世民心里盘算开了。
这苏沐年纪轻轻，脑子活络，手段也多，胆子还大。
留在房源县这个小地方，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那几个儿子，尤其是太子承乾，还有那个无法无天的李泰，最近是越来越让他头疼。请了不少大儒教导，效果都不怎么样。
眼前这个苏沐，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能有奇效？
李世民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忧愁”。
“苏县令啊，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和担当，真是难得。”他话锋一转，“不像我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斗鸡走狗，惹是生非，愁死我了。”
房玄龄在一旁听着，眼观鼻，鼻观心，没说话。
他大概猜到皇帝想干嘛了。
苏沐心里又是一“咯噔”。
来了来了，大人物的烦恼。
听这口气，家里孩子不少，还都不省心。
这是……想让我去当家庭教师？
“李员外您过奖了。”苏沐赶紧谦虚，“小子我就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教育孩子这种事，学问大着呢，我哪懂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李世民摆摆手，“我看苏县令你处理县务，条理清晰，手段灵活，连钱御史那样的角色都能应付过去。教导几个顽劣小子，肯定不在话下。”
他看着苏沐，眼神里带着点“我看好你”的意味。
“苏县令，不瞒你说，我那几个孩子，身份……也还过得去。你要是愿意帮我管教管教，条件好说。将来，对你肯定也有好处。”
这话里的暗示，苏沐听懂了。
“身份还过得去”？能让房玄龄都陪着的“李员外”，家里孩子身份能差到哪儿去？怕不是皇亲国戚，甚至是……
苏沐额头有点冒汗。
给大官，甚至是顶级大官当孩子的老师。这活儿风险太高了！
教好了，那是你应该的。教不好，或者卷进什么权力斗争里，小命随时可能玩完。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这个……李员外，您太看得起我了。”苏沐擦了擦额角的汗，“兹事体大，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