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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祺：“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
比宝珠重要的，来自潜意识里的某种迷糊记忆使的沈妄不由自主跟着祁小宝出了门。
他全身心放在祁祺身上，下意识忽略了不那么重要的其他四人，也看不到背后狐妈在祁祺暗示后突然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办法下死手的人，那后来也就不会再赢。
沈妄由着祁祺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在他眼里，漂亮的祁小宝总是很呆，还总是带着游离世界之外的从容，哪怕现在被故意继续拥在怀里走着，也还是没在怕的。
像相信眼前人不会做出恶劣的坏事，即使他被假新郎哄着自己张开嘴巴。
即使现在被一个才认识不久的陌生男人抵在身后……大概没有人在看到这张既纯情又妩媚至极的脸后不想对他做些什么坏事。
进了房后，男孩立马关起门，没有现代灯光的古早老房子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沈妄心底难掩一点逐渐升腾起的兴奋。
欲语还休似的一眼后，脱了鞋上床，背对沈妄在床头柜找着什么东西，动作间，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褂子往上了些，露出一截雪色，又在下一秒被垂下的发丝遮挡。
沈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耳边的心跳声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直到祁祺找到那东西，转头，在沈妄面前坐下。
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沈妄视线下移，像被按下暂停键，他脑海乱七八糟的想法停了一瞬，分出一点注意力来思考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让祁小宝露出这种紧张兮兮的神色，从他的眼神里，沈妄猜测这东西和自己有关。
宝珠很大，他的手小，裹不住。
“是什么。”
祁祺：“在给你看之前，先给你讲个故事。”
大概是气氛太奇怪了，沈妄短促笑了声，“什么故事，”
“要怎么骗我？”
祁祺低头离开他的奇怪视线：“……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
在几个月前，我十八岁生日的前几天，他来自山外面的世界，他说自己是个很厉害的探险家。”
祁祺牵住沈妄一只手，声音更低了些：“他在山里迷了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类，很好奇，加上他长得十分好看……就把他带回了村子，他会给我讲村外的故事，讲他的那些冒险……然后他向我求婚了，”
沈妄心乱一拍，突然道：“我记得你前几日说过从来没见过我，现在说这些，以为我会相信……”
他热热的手心已经在出汗，祁祺没理他继续道：“我同意了，可是在我们结婚那天，他发现了我是妖，”
白发上冒出两只非人耳朵，一条毛茸茸大尾巴也突然冒了出来，想要触碰沈妄，又像不敢，往后摇了摇，这一幕像在什么时候已经发生过了。
面前的狐突然小声啜泣一声，又放开他的手，似心神受伤至极，扭头不再看沈妄：“然，然后他就跑了，我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再回来……呜……他不要我了……妖有那么可怕吗呜……”
“可恶，我要，吃遍天下所有坏人类，”
“……可你明明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了，你太讨厌了，我讨厌死你了，”
祁祺抬起头来，眼泪恰好从眼角滑落，眼眶里还有大大的泪珠，脸色红扑扑，边说边抽泣：“这个，这个还给你，我一点也不喜欢，”
他张开手，手心握着一枚戒指，鸽子蛋一般大小的粉色心形宝石缀在上面。
当祁祺握紧的那一刻，心里涌上一股对沈妄的好感。
这奇怪的石头祁祺很喜欢，唯一奇怪的是每次拿起就会开始想念沈妄，所以这眼泪难免多了许多真情实感。
至少沈妄没从这眼神里看到任何假情假意，他知道祁小宝最不会演戏了，他纯粹到能把心事全部写在脸上。
“你……”这一刻，沈妄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他拿起这枚给自己带来熟悉感的戒指，与此刻仿佛熟悉的画面，心情已十分复杂：“说的那个人，是，我？”
祁祺抱着尾巴抹眼泪：“呜呜呜……”
沈妄手足无措，俨然已信了八九分，明明只是来取宝珠了，可偏偏又得知这件事……难怪一进这村子里，就有股执念总在心头，憋的他头昏脑热。
原来竟然是这样……
“你别哭，别哭，”
他笨拙的伸手给小狐狸抹眼泪：“别哭了，你哭的我难受。”
高大的男人此刻心虚的像跑丢了的流浪小狗小狗，笨拙的安慰着主人。
“我才没哭！”
祁祺哭的更大声，扭着身子躲他手：“最讨厌沈妄，一点也不想沈妄，沈妄是坏人类，再也不喜欢你了，喜欢方羽，喜欢林斯，喜欢傅青枝……”
沈妄心尖一颤，跪坐床前把人往怀里整个抱住：“不行，不能喜欢别人，只能喜欢我。”
“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怎么了，真的忘了很多事情，我回来了，不要讨厌我，”
祁祺拿拳头锤他背：“讨厌你。”
沈妄哑声道：“不要讨厌我。”
祁祺：“最讨厌你。”
沈妄：“不要讨厌我，”
祁祺终于不哭了，只抽泣着，慢慢把脸俯在沈妄脖颈处，小小声道：“你最讨厌。”
沈妄被冰冷的眼泪一烫：“是我的错，别哭，求你别哭了，”
他根本不会安慰人的，祁祺此刻却有那么一瞬间，被脑袋上那只大手的轻抚安慰了。
这个人类……
稳了稳心神。
祁祺窝在他怀里轻轻道：“夫君……”
沈妄僵住了。
祁祺直起身来，水汪汪桃花眼瞅着他：“夫君……”
沈妄：“……小，小宝，我在，”
祁祺把他的头带着往下：“夫君，以后别走了好不好……”
沈妄对上祁祺闪着光的粉瞳，像掉进了汹涌的海水，不过这海大抵是一个叫爱情海的东西。
他瞬间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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