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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风景好啊，姑娘美成仙……”
“好姑娘，遇到心仪的儿郎呀，请把他带回家……”
裴寂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她娘亲生前经常哼的曲子，只有娘亲会，这个女人怎么也会唱？
“你……你也是大漠的人？”裴寂结巴着说出这句话，他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方婳点点头，襄贵人的身份系统说过，是那边进贡来的人。
而关于裴寂的母亲的消息，方婳曾在他酒后，听到过一回真心话，当时裴寂边哼歌边告诉他，他娘亲是个勇敢的塞北姑娘，勇敢追爱。
暗地里，方婳记下了这首曲子。
裴寂的母亲是被迫卖到宫里的，不进宫，那张漂亮的脸就会被送到勾栏地，一辈子让男人糟蹋。
只可惜，还是被糟蹋了。
宫里的人，大部分没有心，而皇帝，则是多情。
“好听吗？其实我挺想家，只可惜肯定回不去，只能委屈你在这陪我放风筝了。”
“我一个人无聊，想着，沐兰轩有了你能热闹起来，没想到你也是个冷性子。”
攻略反派第一步，先卖惨。
方婳这波卖得不错，成功地让裴寂动了恻隐之心。
裴寂小小的嘴巴抿着，他记起来，娘亲说过一样的话。
娘亲说后悔了，想回家去，她的家，远在塞北，光是骑马，都要十几日。
娘亲说肯定回不去了，然后一语成谶，死在了第二年开春。
想到这里，裴寂很难过，开口安慰方婳，“不会的，一定有机会的。”
闻言，方婳笑了笑，“嗯，寂儿说得对。”
裴寂没像之前一样放不开，一边听方婳哼歌，一边将手中的线放长。
风筝飘啊飘，一直飘到远处，裴寂注视着那高高挂着的纸鸢，感受到方婳温暖的怀抱。
空虚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填补了一点，没那么难受了。
这个下午就这样过去，晚上方婳特地喊裴寂一起过来用晚膳，桌上每道菜，都是裴寂爱吃的。
方婳非常清楚裴寂的口味。
就连裴寂自己也挺意外，好像方婳每次送过去的东西，都合他胃口。
方婳给他夹菜，一边道：“每次紫烟给你送过去的菜，我看你只吃一点点，是不喜欢吗？”
没道理，她怎么会不知道裴寂的口味。
那就是没心情吃了。
刚从冷宫出来，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还要面对新环境，挺正常。
裴寂心中一惊，没想到连自己每顿饭只吃了一点，方婳都知道。
她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干什么？怕他做错事？
然而再次对上了方婳的视线时，裴寂只从里面看到了关心，她在关心自己，眼睛一眨一眨的。
关心……
好陌生的感觉。
裴寂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声音淡淡的，“没有。”
方婳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给他夹菜，估摸着他能吃多少，就给他夹多少。
今天下午活动了一阵子，估计肚子比较饿。
她估量得不错，裴寂全部吃完，一点不剩。
裴寂也不知道今天食欲为什么那么好。
红袖过来把东西收拾走了，方婳让人拿了棋盘来，摆在炕上，喊裴寂一起下棋，一边道，“以后晚膳就到我这来吃吧，顺便下会棋，我看你屋里总是点着灯，但又很晚睡，也不干什么。”
裴寂很难入睡，还觉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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