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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泽道:“箫箫今天终于舍得出来跟我们玩儿啦?还以为你瞧不上我们呢。”
“怎么说话的呢?”彭若宇阴阳怪气地笑:“咱们箫箫是文化人,知道鸠不能占鹊的巢,这才懂事不出现的。”
鸠占鹊巢。
这个词易箫不是第一次听到,只是上一次他听不懂。
原来是用来形容他们三者关系的。
原来所谓鸠,竟然是他吗?
明明他与滕洛炀才是合法夫夫。
可从头到尾,滕洛炀都温柔注视着沈逍,一个眼神都未施舍过他。
不被爱的是第三者,这话竟是真的吗?
“阿易,怎么站着呢?坐啊,就跟自己家一样,别拘束。”沈逍招呼易箫。
不是易箫不愿跟滕洛炀出席这种公共场合,只是滕洛炀嫌丢人从不带他。
大家对易箫在滕洛炀心中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都一清二楚,而今滕洛炀正儿八经的白月光就摆在面前,这种修罗场百年难得撞见一回,一众人看易箫的目光都充满了戏谑玩味。
易箫面对他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从最开始如坐针毡,到现在从容不紊。
他低着头,默默找了一个远离滕洛炀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阿易,坐那么远干什么?”沈逍就坐在滕洛炀旁边,朝易箫招手,“过来和我一起坐嘛,洛炀也在这儿啊,这么生分做什么。”
彭若宇贴着盛泽耳朵道:“想不到这傻子还有点儿眼力见儿啊,以他贴着滕少这股劲儿,恐怕就算和他离婚了,滕少也能坐享齐人之福吧。”
“上赶着的玩意儿,滕哥可不一定会稀罕。”
在沈逍的殷切招呼声中,易箫勉强坐到了他身边。
滕洛炀与易箫中间隔着沈逍,他偏头看了易箫一眼。
这时易箫也正好抬头,与他对视的那一秒,易箫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慌忙把头低下。
如果可以做到,滕洛炀一点都不怀疑易箫会把自己蜷成一只球用以自卫。
看到易箫对自己畏惧到,需要这样小心翼翼地回避,滕洛炀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又怎么都说不上为什么。
沈逍察觉到了滕洛炀在看易箫,若无其事地给易箫推荐酒,“阿易,你喝哪种酒?”
“不用了,谢谢。”满屋的酒精刺激得他胃里直翻腾,若不是一时赌气,易箫是怎么都不会来这里的。
“喝不了酒还来做什么?”
“真晦气,跟个娘们儿似的,扫兴死了……”
滕洛炀突然给易箫递来一个杯子,“喝这个,果酒,酒精浓度很低,喝不醉也不会伤胃。”
阿炀怎么会?
易箫看着那只杯子,竟愣了一瞬。
沈逍眼中的阴郁则更添三分,但脸上依旧保持最亲近的微笑,招呼易箫,“阿易,快接着啊,洛炀推荐的准没错。”
“嗯……谢谢。”易箫有些局促地对滕洛炀道谢。
滕洛炀杯子递出去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无法理解,他有必要管易箫的死活么?
沈逍微微眯着眼笑。
装无辜弱势倒是挺有一手的,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
“箫箫,你们家珂珂呢?怎么没有一起带过来玩儿啊。”盛泽吹着口哨,在场一众人都唯滕洛炀马首是瞻,滕洛炀厌恶的人,他们怎么挖苦欺负都不过分。
易箫:“我……”
彭若宇乐呵呵地接:“咱们箫箫可比珂珂听话,带条蠢狗干什么?”
“若宇,你怎么说话的?”沈逍亲昵地搂着易箫,看起来很是不高兴,“开玩笑也要注意分寸。”
“大家都是朋友,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彭若宇见沈逍维护易箫,摊了摊手,朝易箫微笑,“箫箫,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盛泽鄙夷地打量着易箫,满脸嘲讽,小声地和彭若宇咬耳朵:“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不比一条狗还听话吗。”
易箫知道滕洛炀的朋友都对自己怀着莫名的敌意,也不想与他们争辩,让滕洛炀夹在中间为难。
只要假装没听见就好了,息事宁人是他最擅长的。
滕洛炀余光看到了易箫因为紧张,两只手小心翼翼地蜷缩在腿侧,一声不吭地默默隐忍着。
滕洛炀心里莫名的有些别扭,不自觉地微微皱眉,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