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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他本人,那我不禁要问:林教授真的是你恩师吗,郁修?”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是了!”我感觉受到了梁择栖的冒犯,有些嗔怒。
“可是他身为你的恩师,同时也是一个逻辑学专业教授,竟然会忽略掉这么严重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林梓棠采用吞服ide的方式来自杀,为什么没有把自杀这个行为表达得更明确一些呢?”
“更明确?指的是?”
“比如写下遗书,或者将沾有自己指纹的药瓶留在房间内,可是在他房间里却没有发现装有ide的容器,这说明他在自杀以后的短短时间内就处理掉了,这实在是不合情理。”
“那么,也许,他根本就不是自杀的?”
“那天底下还有这样巧合的事吗?”梁择栖若有所思,这样一来,他的猜测似乎就要被推翻了。
“巧合吗?除了何茼英,有人想杀他也不是不可能啊?”
“但是ide正好可以掩盖相思豆毒蛋白的毒性,而且必须短时间大剂量服用,如果是这样的话,林梓棠就更不可能处理掉喝下毒药的容器了。它应该留在现场才对。”
“也许是凶手处理掉了呢?”
“那你不就是最大嫌疑的凶手了吗?只有你进出过林梓棠的家中。”梁择栖凝视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是那个凶手。
“开玩笑哦!我要是凶手怎么会处理掉那个容器呢?那样不等于把嫌疑引向自己吗?”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会不会林教授真的不是自杀的?”
“哈哈,不会!”梁择栖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恐怖,仿佛带着恨意,“我觉得,还是维持林梓棠是自杀的判断吧。”
看见梁择栖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害怕,只好回应道:
“好吧,也许是他不想让大家觉得是自杀吧,虽然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郁修,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的做法,很容易就会把矛头指向你,在这条微博里也是,慢性中毒的描写会让你陷入困境,因为只有你可以使他长期服用毒药,产生慢性中毒的状态。”
“是啊……”
“林梓棠作为一个推理小说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难道他就真的就没有替你考虑过吗?”
“也许,也许是疏忽了吧。看微博的口吻,他似乎全身心投入在最后一部作品的创作上,这样的话的确是不会关心自己死了以后其他的事吧。再说了,我也不是他多么重要的人吧,想不到我……也不奇怪。”
我努力替林教授开脱着,但确实心中还是有些困惑,林教授为什么没有表明自杀的行为,这难道真的是个疏忽或巧合吗?
我看着梁择栖,内心产生了一些动摇,这样的情况无论怎么看也应该暂时推翻自杀的判断吧。假设ide是另有其人投毒,他为了避免某些麻烦而没有留下容器,这也是有可能的吧?可眼前的梁择栖还是如此坚持自杀的论断,这究竟是为何呢?难道他充分相信着自己的直觉?明明没有任何证据,但林教授是自杀的这一推测,在他眼里已然是事实了。
甚至于,他似乎在挑拨着我对于林教授的信任!
林教授真的是一个不顾我死活的人吗?梁择栖又真的值得相信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一路走来事态的发展让整件案子变得疑问越来越多,我好像被梁泽栖影响太久了,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等等,你们说什么呢?自杀?!”
是石岭成,我忘了他还不知道梁择栖的推理。
“哎呀,没啥没啥,还没有定论呢,只是猜测而已。”我做作的声音显得有些心虚。
“我不管,待会儿你得一五一十告诉我,我可是应有尽有都传达给你们了,信息不对称可不行。”
“行,行,知道了。”我敷衍着,其实我已经不想把林教授自杀作为当下的第一可能了,因此也并不想告诉石岭成。
“嗐,被你搞糊涂了都,我是让你看这微博的后半部分的,那才是重点。郁修,你作为林梓棠的学生,对这个所谓的‘解谜游戏’怎么看?”
我对着打印出来的微博又仔细看了一遍,却毫无头绪。只好向石岭成摇了摇头:
“很可惜,我没有任何想法。”
这并非托辞,我对于林教授的了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对于所谓的有意义的地方却实在没有思路。
我不禁哑然失笑。微博中说忠实的读者尚且可以猜到,我竟毫无头绪,无论从情感角度还是推理角度,我显然是个不合格的学生,甚至都不是个合格的拥趸。
“拜托,对他有特殊意义的地方,你难道对此没有一点了解吗?”
“也许……只有那座老宅子吧,可是那已经被你翻个底朝天了。”
“他的腿脚不便,应该出不了远门吧。”
“的确实如此,他最多也就是在村口店里买些杂货。”
“那要怎么藏?总不见得真藏在那房子里吧?”
“唔……还有一种可能,快递。”
“他可以叫快递员来家里收件,这样寄到全国都行了。”
“那收件人呢?总不能说我寄到某棵树底下顺便帮我埋起来吧?”
是啊,如果没有两个人通力合作,林教授是不可能做到藏手稿这件事的。那么,那个可以协助林教授的人会是谁呢?
“喂!念叨什么呢?”石岭成突然冲我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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