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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一步之差!【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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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老臣无能……”

赵绵泽目光一沉,慌忙问道:“鲁太医,情况如何?”

鲁兴国是洪泰帝的专司太医,被赵绵泽一呵,胡子微微一颤,语气极是迟缓,声音喑哑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垂死之人,“殿下,万岁爷脉微而伏,虚而涩,皆为……绝脉也。臣观其面色,其耳目及额已是青色,绝脉者,命不过三日。幸而先前有太孙妃及时施针,或可保得一命,但恐苏醒无望矣。”

绝脉又称死脉,太医为了避讳皇帝之疾,说得极是隐晦,可“不过三日”这样的言词,也是惊了一殿的人。鲁兴国又道,他的诊断是十来位太医商议的定案,非他一人这般以为。

一众人都僵住了身子。

可保一命,苏醒无望……几个字如雷震耳。

赵绵泽目光倏地一红,上前两步,一把揪住鲁兴国的领口,狠狠咬牙,“鲁太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鲁兴国花白的胡子直抖,看他脸色不好,伏在地上,狠狠叩头,哽咽的声音里,亦是伤感,“殿下,陛下此病症,应是古书记载的离魂症……”

“离魂症?那是何症。”有人不解地低问。

“所谓离魂症,是指人的心脉未绝,气息尚在,然情智不开,不动不语,无法自取……这类伤症,古书记载,亦有苏醒之例,可极为罕见。”

这样的解释很容易明白。

大多人都听明白了鲁兴国说的“离魂症”是什么。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活死人。虽说是活着,其实与死人无异。

赵绵泽恨声,“一群饭桶,要你等何用?”

鲁兴国是一个在医术上颇有建树的太医,比起边上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太医来说,虽面上也有惊恐,但神色却是镇定不少。面色怅惘地看着赵绵泽,他长长一叹。

“殿下,臣等已然尽力了。太孙妃能保得陛下一命,已是奇事。眼下的情形,便是华佗扁鹊再世,亦是无能为力的……”

一槌定音,其意自明。人人皆知鲁兴国医术了得,成名数十载,宫内外都有“大晏第一神医”的称颂。这些年来,洪泰帝的身子一直是他在调理,如今他既然这样说,只怕真是回天乏力了。

赵绵泽一动不动了良久,终于虚软地坐回椅子上。

“自去。好生照看陛下。”

“臣等遵命,必将竭尽所能——”

太医们打了一个寒噤,脊背上的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裳。

他们都知,面前这一位储君,很快就将是未来的国君了。他的一喜一怒,便可决定他人的生死,从此往后,一言一行,更得小心谨慎,生恐触了他逆鳞。

~

一座城的人都在惶惶,电闪雷鸣越来越急。

子时一刻,大雨终于倾盆而下。宫里的剧变外间的人尚且不知晓。大街小巷中,火光照不透这一层层厚沉的雨雾,可京师的突然戒严,仍是引起了人们的不安。

久居京城的人,政治觉悟都较高。

封路,锁闸,关城门,不准进,也不准出,这样的事情,在大晏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的结果,整个应天府地界都陷入了恐慌。京畿之地的大营里,火光通明,方圆几十里地,府邸大宅里未有一人入睡。

新一轮的风起云涌,就要到来了。

可宫里的消息全部断了,人人都知京里出大事了。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无人知晓。

有人说,皇帝突染恶疾,情智不清。

也有人说,其实是皇帝已经驾崩了。但碍与北狄的和谈,为了边疆的稳定,秘不发丧而已。一个“皇上驾崩了”的消息被私底下传扬,越传越远,深夜不眠的茶楼酒肆之中,已经编得煞有介事。

城里的人想出来,出不来。

城外的人想进去,进不去。

于是,京师的城门便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所在。

城门口的内外都聚了不少的人,议论纷纷。各个城门全是皇太孙的人,虽人心惶惶,却并未混乱,一队队的兵士,如一支去黑蛇在城里游走,不论这些小民们如何讲,他们都一概置之不理,看着乌央乌央的人群,低低逗乐子取笑。

暴雨一来,许多人开始找地方避雨,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嘚嘚”传来。只见一行十来人疾快的靠近了紧闭的金川城门。为首的一个男子面色冷峻,目光凌厉,一袭颀长的身影骑在马上,迎着暴雨,样子极是威风肃杀。

他们全是北狄人的装束。

这样的一行人突然出现在城门口,引起了不少人的观看。

城门是紧闭的,城墙上一名甲胄森森的校尉大声低喝。

“站住——!做什么的?”

最前面那一个男人并不答话,只一步一步走近,面色极冷,灼灼看他。那个校尉吓了一跳,下意咽了咽唾沫,“你们……到底是何人?”

这一行正是从运河秘密潜入京师的赵樽等人,随行的便有北狄大将阿古。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人,大步上前,用生涩的汉话喊:“你等没有看见吗?我们是北狄来使,奉北狄太子哈萨尔之命,请来询问。我面前这位,是你们南晏的晋王殿下,你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晋王殿下?”

那个校尉趴下半个身子,见了鬼一般看着赵樽。

他曾经见过赵樽,但只是远远一瞥,并没有这般近的见过真人,如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死人”站在面前,他差一点惊惧出声儿。面色变了又变,他低下头来。

“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们的晋王殿下已故去数月!”

阿古冷冷一哼,抹了一把雨水,不客气地仰着脑袋低吼,“北狄皇帝的国书已呈于贵国皇帝,岂容你一个小小校尉置疑?”

一听这话,那校尉有些紧张了,疑惑道:“真是晋王殿下?你们……真是北狄使臣?不是说使臣尚未抵京吗?”

阿古道:“如若不信,打开城门,看我等的勘合。”

他们说得这般斩钉截铁,那个校尉不敢再迟疑了。可先前金川门守卫有接到上头的命令,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许擅自打开城门。他一个校尉,又如何敢抗命不遵?

委婉了声音,他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去禀报周将军知晓。”

城墙上的那一颗脑袋,很快消失了。

不过片刻,还是那名校尉,他又一次出现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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