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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握住她持伞的手,顶着满身白雪,低声道:“只要能在你身边,做面首或者护卫,我都心甘情愿。”
他满足地看到她惊讶的神色,一双濛濛的桃花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多可悲啊,昔日拒她于千里之外,面对她百般勾引而坐怀不乱的少年,竟然有一日会不顾她成亲与否,都心甘情愿地陪伴在她左右,做一个见不得光的附庸。
裴振衣觉得自己一定是害了疯病,或者他本来就疯得厉害,若非如此,又怎能卑微到这种境地?
简直是在孤注一掷,坠入深渊。
他从袖中取出那只玉雕兔子,放在她手心中,想抱一抱她,但怕自己一身衣甲硌疼对方,于是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回礼。”他道:“我记得你喜欢玉。”
宝颐垂眼打量这只兔子,半晌,她噗嗤一笑,好像遇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儿。
“裴振衣,我的确喜欢漂亮的玉石,但我向来只喜欢最好的种水,这种乡下的粗陋手艺,我光是摸一摸,手上就要起茧子的。”
宝颐无视对方骤然煞白的脸色,徐徐将兔子放回了他手里,摇头道:“以后不用再为我破费了,我也不会再给你送礼品,裴振衣,我已经玩够了,到了嫁人的时候,没心思再和寒门牵扯不清了,你救过我的命,我很是感激,我可以……”
“你要抛弃我。”他用十分肯定,却又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女孩沉默了一刻,轻轻巧巧道:“这么说未免太难听了,与其说是抛弃,不如说是……各奔前程……相忘江湖?或者是……”
“我日夜兼程策马回帝都,就是为了早些再见到你。”他哆嗦着嘴唇,咬牙切齿道:“凭什么你先撩拨,却不能持之以恒呢?”
宝颐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可我就是这般喜新厌旧,况且我已决定要收心,当个好国公夫人了。”
“你自去嫁人,厌弃了我也没关系,但为何要赶我走?”
他一早就知道,帝都有能耐玩弄面首的年轻姑娘,即使嫁了人,多半也不会收敛,只会低调一二,糊弄婆家而已。
宝颐暗自恼恨他的死心眼儿。
的确是这样不假……可她本就不是因为要嫁人而赶走他,他为何还不愿接受事实呢?
裴振衣步步紧逼,她持着伞,无措地后退一步,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页,抖开一看,是当初宝颐强迫他签下的面首契书,按在上面的指印已经干透,成了一种凄婉的暗红色,分明暗示了两人无疾而终的结局。
“这是你拟的契书,白纸黑字,抵赖不得。”
他那么绝望地抓着这玩笑似的契书——那上面还有宝颐写的错别字,当初随意写下的东西,此刻变成了他唯一的指望,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徒劳无功地想捞起水中的月亮。
宝颐狠了狠心,冷声道:“你不该拿它威胁于我,这虽是我的手笔,但我并未写明日期呀。“
“何不好聚好散呢?”宝颐又叹道:“你赖着不走,累得我又是骗你出城剿匪,又是替你把行装送去五皇子府,姜湛和汝阳笑话了我好几回,都说我连个面首都摆不平,太丢人了。”
“你早就厌烦了我吗。”他道:“从山上回来,或是从会举之时就开始了,对吗?”
宝颐螓首微抬,笑逐颜开。
“是啊,玩具到手后,也就不再惦记了。”
他真的如同一只被收养后悉心照料,却又遭抛弃的狗一样,凶狠急切,惊慌失措中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没错,裴振衣竟然也会委屈,短短几句间,他的神情变化甚至比宝颐认识他的这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但还不够。
长痛不如短痛,要彻底地打碎他的念想才行。
她决定用最侮辱人的方法。
宝颐轻笑,打量自己的指甲道:“……有时我还会困惑,我都这般轻贱你,你为何还一口一个心甘情愿的,莫不是还贪恋侯府富贵吗?实话说,侯府只是个空壳子罢了,你还不如从了李令姿,起码……”
“她或许会给你名分呢。”
她的指甲划破那份面首契书——契书一旦撕毁,就自行作废。
面前一暗,裴振衣骤然伸出手,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了怀里,捉住她的下巴,向上抬,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裴振衣吻过她不止一次,但从未这样痛苦而决绝过,好想要把她整个人拆散了吃下去一样。
宝颐手中纸伞落地,伞面的梅花跌落雪中,旖丽凄婉至极。
她睁大了眼,用力地推他,但只是更加唤起了他的毁灭欲罢了,他如此绝望,又如此急切,好像想藉此证明什么一样。
宝颐慌乱无措,头脑发懵,不对,她认识的裴振衣不是这样的,若无自己主动撩拨,他怎么可能如此放肆?
没等到杏花儿桃花儿带侍卫们前来护驾,宝颐一口咬在了裴振衣下唇上,铁锈味顿时充满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他这才松开了她。
他唇上流着血,给清俊的五官添了几分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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