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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渝和唐宝茵。"宝颐立刻报上两个庶姐的大名。
"好生看守着这两人,不要让她们见客,也仔细她们寻短见。"裴振衣道。
"这下你可满意了?"他问。
宝颐怔怔地,无甚反应。
噢,原来好生看守竟是这个意思。
赎走了人后,裴振衣看她一眼,对身边的侍从轻声交代几句,侍从领命而去。
不过几息之间,一墙之隔的教坊司内传来痛哭流涕的求饶声,听着令人无比胆寒,好像正是那司业的声音。
“小人知错了,可是那李衍交代下来大人的命令,小人也是按着命令办事啊!求大人饶恕!”
几个侍从高声呵斥,那司业哭嚎着又吐出几个欺压过宝颐的人名,一阵摔打后,她很快听见了教箜篌的善才先生的尖叫声。
她浑身一颤,想起善才先生见她指尖磨出血泡后,私底下递给她的一罐膏药。
“大人,司业也就罢了,可旁人都是奉命行事,可否饶恕了他们?”她小心翼翼问。
裴振衣没搭理她。
忽然衣角处传来响动,一只手捏住他衣袍下摆,轻晃了两记:“……善才先生是个好人。”
他皱眉打量她半刻,大概想起宝颐受罪,主要还是自己没交代清楚所致,态度不由软了一分,沉默一瞬后,下令道:“今日便罢了,往后若敢再犯,直接拉去刑部。”
顺便臭着脸把她歪斜了的披风系好:“往日不是很威风么,怎么在教坊司里面受欺负,连吭都不吭一声?”
宝颐垂头道:“大人亲口下令让他们看守我,我怎会有往外递信儿的机会?”
这一句话就把裴振衣噎着了,后者辩无可辩,只苍白无力丢下一句:“……这并非我本意。”
细细看他眉眼,不难瞧出其中懊悔。
他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还是咽了回去,又把她的披风往身前拢了拢,开口道:“先回去。”
宝颐心有戚戚焉,乖顺颔首。
斟酌许久,她试探道:“大人,我爹娘……”
裴振衣道:“在刑部大狱。”
她在心中编好说辞,再次问道:“裴大人可知道,我爹娘的案子是何人在主持?可有什么证据?”
裴振衣眯了眯眼道:“你想暗中摸去三法司,把证据统统毁了吗?”
宝颐被说中了心思,脸不由一红。
她当真想过这个法子,幻想过有个轻功超群的大英雄带她夜闯刑部大牢,把坏人陷害爹娘做的假证据一把火烧光。
宝颐能养成这身骄纵的臭脾气,她宠女如命的爹功不可没,就凭这个,宝颐笃信她爹绝没有造反的心思,一定是有人构陷。
毕竟,哪个反贼会给小女儿剥虾煮粥呢?
裴振衣见她神情鬼祟,便知她心里又打着小算盘,立时肃起一张俊脸,敲打她道:“此事关联甚广,陛下允准你离开教坊司,已是法外施恩,三法司自会秉公处置此案,你莫要妄图插手。”
宝颐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她盯着裴振衣的长刀,讷讷道:“可天都卫也掌管刑狱,为什么裴大人不参与我爹娘的案子呢?”
“谁说我没有参与,”裴振衣道:“你忘了是谁抄了你家吗?”
宝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愚蠢的问题。
裴振衣烦躁地揉搓眉心。
宝颐这两年着实是没什么长进,这么笨的漂亮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在遍地人精的帝都安然度过少女时期的。
家族败落之时,也幸好她遇到了他这个冤大头,不然以她的美貌与缺心眼,无异于一个小孩怀抱斗大的金砣子在闹市里表演劈叉。
如果没有自己,她或许已被玩成一只残破的傀儡娃娃,或者是辗转落到了某个恶心男人的床榻上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不愿去想这些可能性。
斜睨了宝颐一眼,小矫情正在悄悄打哈欠,打到一半猛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立刻把嘴牢牢闭上了。
裴振衣收回目光,脸色稍霁。
笨蛋也有笨蛋的好处。
说是教坊司苛待了她,可裴振衣觉得未必,宝颐欺负别人的时候脸皮厚,可被欺负的时候可娇气得要命,一分难过能渲染出十分的效果,这份本领不容小觑。
只是她刚全须全尾地脱了身,立时开始牵挂亲人,看着比从前倒是懂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