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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篓子背着三岁大的小人儿,其实刚出世才几天,再次来到那卖衣铺。
店主睁看着我惊奇问道:“天哪,你才多大?又来个大一点的,这,这个几岁了啊!还坐在篓里,让他走路,别学懒了。”
我把小人提出来对店主道:“他没衣服穿,店家有他这么大的衣服吗?”
店主啧啧地道:“都三岁了啊,你没做一件衣服给他穿过?你也真是的,你那日就给他买回几件就不用背来背去不嫌累啊!”店主看了看他撇着嘴来到挂衣服的厨子里取了几套衣服摆在柜台上,“黑白蓝,喜欢哪种颜色,拿去试试?”
我顺手拿件蓝色的在他身上比了比,伸手就去扯他裹在身上的衣服!
“我自己来!”他急急拿起衣服转身想找个地方躲着换,却不想衣服把腿脚包住,根本迈不开,整个小人直挺挺朝地下摔。
店主惊呼:“小心!”声音仍在延续,小人已经被我眼疾手快地提到更衣室去了。
看着返回来的我店主埋怨:“嗨,小髫儿就在这里换得了,干脆利落!”
“不行,我是男的,不能当着女的面换衣服有失颜面!”更衣室传来稚嫩的喊声。
店主被惹笑了:“哈哈…小家伙,奶牙长了多少颗呢!”
小人儿不是这世界的人,这么古老的服饰,带子这里穿那里缠的,他被搞蒙了。穿了半日都没穿出个理所当然来。急得满头大汗地朝外面向我求救:“娘亲亲,这衣服我不会穿!”
我转身走进更衣室看见儿子扁着嘴可怜兮兮地遮着下半身对我说道:“娘亲亲,这种衣服儿子不会穿!”
听得我里一阵舒坦,本想奚落他一番现在不忍了,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慈爱:“娘亲教你穿戴,这样左边先围向右边,带子从右边这个孔穿出去,再把右边的这块向左边围住,然后把这带子从左腰上的这两个洞孔穿出来。喏,两个带子不就跑出外边来了,然后两个相互系上弄个蝴蝶结,好了!真好看!”
我看着他真想亲一口,却牵着他走出来。
店主两眼放光:“哇哟,真是人靠衣装啊这模样儿俊得上天了。想不到娘亲生得不咋样,两个儿子却出挑得标致啊!”
两个儿子?小人儿心里偷偷发笑,那个小的也是我啊,说出来不把你吓死啊。
我拿起桌上的那两套衣服说道:“店家,把这两套我也要了,这次可别算贵了,不是一二次交情,若是算贵了,下次不来你这儿买了。”
店家笑眯眯地:“矮油!小嫂子说哪里去了,咱还要做长久生意呢?不会不会,今日给你个折扣六两银子!”
“太贵了,我不要衣服了!娘亲亲。”
小人把娘亲手里的衣服拿下来。六两银子可是六贯铜钱啊,这店家太刁,前日坑了我们那么多银钱还不算,今日又接着坑,哼!
衣服用力往柜台上甩上去:“太贵了,这两件不要了,你找回四两银子给我!”
店家点头皱眉道:“太可惜了你穿这雪衣肯定比那件蓝的更好看!”
“那就这件白的要了。”小人仔把那套白色扯下来。
店家把黑色衣服挂回衣柜倒回柜台拿了两两银子塞进小人儿怀里:“谢了啊,欢迎俊俏小郎君下次再来!”
小人仔眉眼奸笑:“下次,就我哥哥来了!”
店家起身大眼:“还有?小嫂子究竟多少个崽子呀?”
我没理她,把背篓筐背上朝儿子喊:“走了。”
小人儿朝她摇摆着一只小手,“这么多。”
“哇呀,这小小年纪相貌丑陋,究竟是哪户人家的媳妇呀,子孙满堂,财丁兴旺呀!那一家人有福了。”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好奇怪呀!
我有些生气地走出去没有等他。可怜那个小短腿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亲你等等我呀!”
我背着筐转过来朝他说道:“你若是叫我娘亲亲你这样做不对的!”
“我怎么就不对呢,一没偷二没抢的。难道你愿意被她坑吗?她能坑你,就能坑其他的人?我又没坑她,是她自己笨没想到,要送给我的。娘亲知道十两银子可以买她一店的衣服吗?”小人在后面追得气喘如牛,毕竟刚会走路,腿脚运用起来还不是很利索。
我刹地停住脚步,他就猛撞到腿上来了。“皇宫里的衣服可是最少也得十几两上百两银子的啊!你怎么能说她坑呢?”
他抱住我膝盖昂起头:“皇宫里穿的可是绫罗绸缎金丝银线,民间也只有大户人家穿得起,其他贫穷百姓穿的都是粗布劣衣十几两的银子,他们一年都赚不到。”
“我不信?”我不相信自己被坑了,也不相信穷苦百姓一年十两银子都赚不到!这青青大国不是风调雨顺吗?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这些过路的人。了解一下就知道我有没骗你!”他看看路上行走的人。
我瞄瞄那些人,拉着小手来到一位身上打着补丁正卖着红薯的婆婆面前:“婆婆,你为什么出来卖红薯呢?”
“小姑子啊,田里种的粮食,都交了税了。我们老百姓只好在山边种些红薯来养活自己,有年轻的就去河里捕鱼,山里打猎来过活。碰到些小病小痛,总要钱去看病吧,所以老太婆捕不了鱼打不了猎就拿出一点食粮来卖,挣几个铜钱给老头子看病!”老太婆说着眼眶红了。
“你孩子呢?”我奇怪问。
“吃都没有,养不活孩子哟!”婆婆哭出声。
我震惊了,这自己一路从皇城过来,只顾着躲避追杀,并无深入到百姓家里。看到这涂洲城大街小巷市貌景象并不算萧条,自己便没在意。没想被刚出世的他发现了,感到这儿子没有白收养,青青王朝有继承人了。
心里开心呀,抱起辛茹子猛亲:“真是好儿子,娘亲错怪你了。”
他反抗狂喊:“不要,你的口水!”
“不要我亲,那你要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放我下来!”他嘟着嘴。
把他放下叉腰问:“你想要什么?”
“十两银子!”
我声音变得凶了:“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别人坑我,你也来坑我?”
小人也叉着腰凶:“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找别人做娘亲!”
“什么?”不给银子他要换娘亲?胆子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