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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韩小喃怔了一下，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询，她是毫无准备，一时间，心乱如麻，手臂放了又放，鼻翼轻轻翕动，泪水夺眶而出。
滴滴答答，灰白湿染成深褐。
拉近一看，如同暴雨冲刷漠地，沟壑纵横，坑坑洼洼，好似心脏千疮百孔，于呜咽中仰望天穹。
林北川轻拍其后背，道：
“哭吧，你师父打你了？”
“你的安慰可真特殊，我师父才不舍得打我。”韩小喃说着，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圈，又反拧一圈，却见他脸上毫无变化。
只是这么瞥着自己。
仿佛在说：你干嘛？
也没干嘛。
韩小喃心虚地低了低眸子：
“虽然师父没打我，但他对我还是很严厉的，当男的来养，好几次…我挺感谢他，正是有了这些磨练，我才能在宗门独当一面。”
她慨然一笑道：
“体修的日常训练你也经历过，不磨几层皮是练不出成果的，以前的难在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些连热身都谈不上的把戏。”
“我没有经历过。”林北川对此表示遗憾，上山之前，处处逃亡，养成了良好体魄，上山之后，心灵危机，造就了多虑的性格。
就在几天前，他仍在为燃烧自己而感动，可这世上，谁不是烟雾缭绕呢。
韩小喃听后陷入了沉思，言道：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韩小喃“呃”了一声：
“知道你天生就是体修的料。”
接着，她补充了一句：
“算不算？”
“天生体修的人可能有，但绝对不会是我。”林北川叹了一声，赌命换的修炼底子，说好听点白白净净。
……不足道也。
他摇了摇头，对韩小喃说道：
“盘坐炼化，我给你护法。”
“在这里？”
韩小喃见他点头，也没好再说什么，动身跃上平台，就地盘坐下去，心生念转，又问道，“东西给我了，那你呢？”
不远处，走来的林北川耸了下肩膀，一脸无所谓道：
“记名弟子的福利我还不至于要抢。
“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当是师兄给师弟的见面礼吧。”
韩小喃磨了磨牙，自己过意得去。
“敛声屏息，运气凝神。”林北川似是没看见她的表情变化，沉声提醒道。
随即，手臂抬升，光华液滴轻抛而出，飘至韩小喃眉心，涟漪荡漾间已是凝作光球，与周遭形成屏障。
“放心吧，洗练道基是潜移默化的事，你现在只需将其炼入体内，以后再慢慢吸收。”他蹲下身子，神情自然地投了一个眼神给她。
师兄……韩小喃轻点臻首，有点感动。
旋即，合上眸子，细细体会，一股股精纯得毫无杂质的灵力游于经脉，带来丝丝冰凉，搽去一路的不安，缓解着身心负担。
仿佛拥入了世界的怀抱，自己无忧无虑，肆意奔跑。
自己的躺椅要是带来就好了。
林北川站起身来，取出一把椅子，坐在旁侧观望，时间静悄悄地划过指尖，奔流不息，外界灰蒙蒙的，晨曦将现，亦显得虚幻。
时间怕是不够。
他不动声色地抬掌虚握，心念电转间丝丝缕缕的元力自四周纷纷涌来，聚于掌心，以迸发式光束，汇入光球之中，助其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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