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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妹！”白丁康激动地喊道，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妹妹出现的这么合时宜过。
一身白衣的白昭幼谦逊有礼，与白丁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在这儿替家兄赔罪了，实在是他不好，出言不逊得罪了纪姑娘。”
“原来是白姑娘啊，令兄刚刚那幅样子活像要动手打人一般，还望白姑娘回去好好教教什么才是君子所为，否则让别人笑话白家家风就不好了。”
“这是自然，大哥，向白姑娘赔罪！”
“凭……”
“白公子想说什么？”
“白某今日喝了酒，说了许多糊涂话，还请纪姑娘勿要计较，白某任凭纪姑娘处置。”
“这酒还没喝呢？白公子就醉了，可见酒量不好。我便卖白姑娘一个人情，不与你计较。”
“纪姑娘好肚量！我便带家兄回去了，不打扰纪姑娘与诸位才子的雅兴。”
白府。
白家三兄妹坐在一张圆桌旁，皆是面色凝重。
白昭幼将倒好的茶递给两位兄长。
“你明日便上书辞去少傅一职。”
“凭什么？”坐在对面的白丁康听了小妹的话又要跳起来。
面对自己的长兄，白昭幼毫不留情地抨击：“就凭你蠢！你以为你一个少傅有什么可得意的？攀关系当的罢了。”
“你！白昭幼！你！我可是你大哥。你骂我？”自觉被拂了面子，白丁康更加不爽了。
“不然呢？白丁康！你既然知道白家势弱，就不该去依附右相！你知道势弱须得势强，那也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左相爱女如命，右相也不会去保你，你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
“那我，我该怎么办？”白丁康的气势逐渐弱了下去。
“听我的，立刻上书请罪，辞去少傅一职。”
“可白家！”他还想稍稍申辩几句。
“你以为白家为何落到如今的地步？就是因为有些白家人只想着趋炎附势，傲于世家之名，却无世家之实。大哥，安分一些。”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家二公子终于开口了：“大哥，你该听小妹的。”
“我听她的便是。”见弟弟妹妹都这么说，白丁康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
三月初四。
承天殿。
白丁康上书：“皇上，臣自知才不配位，当不得少傅，惟愿皇上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臣不死。”
“白少傅此言，朕记得当时推荐你为少傅的是吏部侍郎刘阳，你此言莫不是说，他与你皆犯欺君之罪？”谢骜一身玄服，上绣龙纹，冕旒上垂下十二道玉珠。
殿上靠后的臣子甚至看不清他的神色。
“臣……臣绝无此意啊！”白丁康极少像现在这样面对着身居高位的皇帝，急得流出许多汗来。
皇帝没再理他，而是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刘阳。”
他记得这刘阳是王成文一派的人。
“臣在。”到底是在官场上呆的久，相比之下，刘阳便显得镇定许多，“白丁康无才无德，臣未能知晓，推举他为少傅，臣有罪。”
刘阳这话倒像是他也被白丁康蒙骗了。
“你这话倒是说的好，朕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识人不清，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欺瞒朝廷，甚至……谋图皇子？”皇帝缓缓地扣着龙椅的把手。
他表面上是骂刘阳，实际上是在说谁，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臣不敢！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刘阳虽然喊得很是凄惨，但皇帝并不留情面。
“革去白丁康少傅一职，降刘阳为吏部员外郎。”
“皇上！臣……遵旨。”最终刘阳还是接受了现实。
他怎么甘心！从正二品吏部侍郎降为从五品吏部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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