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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的食盐、铁料基本都掌握在朝廷手中。
虽然也有一些权贵小规模的开采盐铁，数量毕竟稀少。
正因为牢牢把控住了铁这一重要物资，朝廷军队才能一次次轻松平定叛乱。
但是近些年来，反贼和蛮夷们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稳定的铁料来源，其武器装备甚至比官军还要精良。
因此朝廷军队有几次征战失利，都与此有关。
在一次闲聊的过程中，总兵吴三桂曾对太子和黄小天说起过此事，隐约提起此事与山西许多走私商人有关，气得太子与黄小天指着西边大骂:
“连铁料都敢卖给蛮夷鞑子，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叛国行为！”
“敌人拿咱们的铁料做成的武器，反过来杀我们的百姓，抢夺我们的财富粮食，这些人就是短视，为了利益把最起码的良心都忘了！”
“何不把他们都抓起来杀了？！全部杀了，看谁还敢资敌！”
“一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胡乱杀人让百姓如何评价皇上？二是其中形成了一条隐秘的利益链条，从朝堂到地方，层层面面收益于这条利益链的人，数之不尽。真要杀人，只怕朝堂上一大半人都要落地。这不是自毁前程吗？如此大明内部就不稳定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
气氛有些沉重，太子朱慈烺十分忧虑，一切明明看在眼里，却一团乱麻不知道从何处入手。这一刻他有些体谅父皇的难处，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有抽丝剥茧的耐心，重病当用缓药慢慢调理，正所谓病去如抽丝。一剂猛药当然有效，一个不小心也有很大可能令大明朝一命呜呼……
吴三桂说完这些话就有些后悔了，只怕别人都知道，但是敢对皇上、对太子认真谈论的，只有自己一人吧。
还是年轻啊，沉不住气……
黄小天和朱慈烺在亭子里苦思谈论，正好遇到哥布林与炼铁大师较量技艺。
比赛完毕，黄小天与朱慈烺对视一眼，两人有默契的嘿嘿笑了起来。
“殿下先说！”
“黄掌柜，你先说！”
“好吧，我先说说我的想法。
为了营造稳定的商业环境，大明决不能乱，决不能让蛮夷和叛贼占了上风！
现在有人走私铁料，甚至是武器铠甲，官军与反贼之间武器的差距已经几乎缩小于无。殿下也看到了哥布林炼铁法的高明之处，如果官军此时换上这些铁料做的武器铠甲，您说对方在战场上会不会因此栽一个大跟头？！”
“绝对会！黄掌柜，我已经仿佛看到了，我大明官兵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大败反贼蛮夷的场景，何其壮哉！哈哈哈……”
“殿下，听说皇宫内库几乎空虚了，何不趁机为吾皇分忧解难？”
“黄掌柜，你是说……？本宫是大明太子，怎么能做这种事？！”
“殿下，国库是全大明人的国库，内库才是皇家、是皇上的钱袋子！
我们开办炼铁厂，将先进优质铁料卖给工部铸造局，也是为国为民之举，这个钱咱们不赚，只会便宜了别人去赚，为何不做？
更何况这样一来，最优质先进的铁料掌握在皇家手中，那些走私利益链条上的人，即便急的上风着火嘴角长泡，也再难做出资敌的举动，您是在曲线救国啊，为何不做？
皇上和满朝文武都看着您呢，没人会喜欢一个循规蹈矩的太子，为了江山永固，也为了发财致富，为何不做？”
朱慈烺来回踱步，又在心里盘算一阵子，笑着反问:
“本宫去请旨，黄掌柜的亲自出手操办，如此可行？”
黄小天也一脸正色的回答:
“为皇家、为大明出生入死，心甘情愿！当然了，要是能分我几成股份在里面，嘿嘿嘿，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没想到朱慈烺虽然年纪小，心眼儿却极多，瞪着眼睛惊讶的说道:
“黄小天，胃口不小嘛，还敢要几成的股份！？分给你半成股份，你下半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了吧！？
我朱家虽然是皇室，然而却要供养几百万的宗亲，还要赈济灾民、平定叛乱，哪一处不要花钱？
给你半成股份和一个皇商的名号，不能再多了！”
黄小天原本是开玩笑之举，没想到朱慈烺还算厚道。要知道皇家炼铁厂开动起来之后，其中的利益可是海量的，至于触动其中权贵的利益，自有老朱一家去应对，他只管管理和技术即可。
最最重要的是，朱慈烺保证给他一个皇商的名号，这就等于扛着老朱家的大旗在商界行走，即使是王孙贵族和文武大臣见了，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吧？
像被猛虎会混混殴打这样的事，在皇商身上，绝对不会发生！
皇商的名号，对于想要做大明顶级富豪的黄小天来说，弥足珍贵！
“多谢殿下信赖，我黄小天即使为了自己的半成股份，也定会舍生忘死，将炼铁厂办好、办强！”
“黄小天，开办皇家炼铁厂，对于大明来说有划时代的意义！其中的艰难险阻定会一重接着一重到来，本宫难免有招架不过来的时候，本宫给你调一小队锦衣卫和一小队禁卫兵，负责护卫你的安全。
大头和石头，轮番听你调遣，论炼铁的本事，他们比你我都精通。
下面你觉得在哪里开办炼铁厂合适？”
黄小天感动的热泪盈眶，朱慈烺贵为太子，还这样为自己一个奴隶贩子安全着想，如果这件事办砸了，他觉得自己也没脸再在大明朝待下去了！
两人来到一张简易地图前，略一思索，黄小天指着宣大方向，回答道:
“听说这个地方不但煤炭储量充足，还有丰富的铁矿石存在，将炼铁厂设在这里如何？”
朱慈烺皱眉摇头道:
“两陕现在流民叛军四起，关外的蛮夷随时都可能突破进来，太危险了！虽然父皇自信可以很快平定叛乱，我却有着不祥的预感，还是再换一个地方建厂吧！”
黄小天也为难起来，他很后悔在地球上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学历史与地理，知识到了用的时候才发现是如何的珍贵，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这一个平行位面大明朝，已经探明的合适建厂的位置，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