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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干了一大杯酒，眼底的醉意更甚几分。邰鸩安听着谢楚的牢骚若有所思，两个女人模样相像在他第一次见到谢楚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甚至卢六还开玩笑说谢楚是方珏妹妹。但是谭正岙拉谢楚入伙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吗？还是说他对这个“替身”另有安排？那个男人做事向来让人捉摸不定，所以邰鸩安猜测恐怕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那你在七凡干了这么久，一次谭正岙都没见过？”
“没见过，没人见过，方珏有可能见过吧。而且我来七凡也没有那么多年，整个七凡崛起也没有多长时间，它就像是一只幽灵，一只和谭正岙一样的幽灵，在某个不起眼的夜晚趁你不注意‘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就那么短短一瞬间，就改变了好多事情。”
“这形容可真生动，不过谭正岙如果叫你办事要怎么联系你？也是经过方珏吗？”
谢楚摇头，然后攥紧右拳伸出大拇指和小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他会直接给我打电话。哎？对，说起这个，你和他的声音还很像呢，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你把我撞倒那回？我听你的声音还以为是老板呢，差点就叫错人了，哈哈。”
“难怪你那回那么生气，合着是想见的人没见着？”邰鸩安开了个玩笑。
“去！谁想见他了！”女人一挑睫毛，脸上那表情可不是不想见的意思。
“你说我们两个，像不像低配版的谭正岙跟方珏？”
谢楚一语点醒梦中人，邰鸩安忽地反应过来方珏前些天为何不惜牺牲那么多资源也要保自己平安，原来是有大用处在后面等着。他就知道杨荣那件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谭正岙具体想利用他们两个做什么呢？当替身？太扯了吧？邰鸩安自己在心里摇了摇头。
“不过你们几个差点就能见到谭正岙了。”
“我们几个？你是说我和李房苏、牧木胥他们？”
“对啊，本来你们这批人是他点名要的，结果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让林柘截了胡。不过谭正岙后来也没说什么，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就是你们有点可惜，这么好的机会，还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呢。”
邰鸩安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定在原地。
“喂，喂！你还好吗？”
“啊？”
邰鸩安缓过神来，谢楚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还愣神了？你好像比我没见到谭正岙还失落啊。”
“呵，不至于，我就是没反应过来。”
“看你那样吧。”谢楚歪过头，然后确实感到有些失落。
“真怪遗憾的，不过别太在意啦！我去给你调杯酒换换心情，别看我在七凡打了这么多年下手，但还没给谁干过这活呢。”
“你还会调酒？”
“我可是专业的。”
谢楚挂着笑容走进吧台，邰鸩安正好奇这的服务员怎么会让她随便进出，接着就看谢楚熟练的切冰、摇合，还真叫她给装起来了。最后邰鸩安接过酒杯，女人又俯身在他耳边添了一句：“您还可以点一首歌，我给您唱。”
“真的假的，人家能让吗？你再给人招牌砸喽。”
“放心，我们认识。”
坐在椅子上一脸懵圈的邰鸩安目送谢楚上台，根本没想到她和这家店的老板已经熟到了这种地步。谢楚在驻唱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个男人就大大方方的把位置腾了出来，完全不担心她会砸掉自己的场。
换好音乐，昏暗的店里环响起女人动听的婉转，邰鸩安记得上一个喜欢唱歌的女人死在了海里，而他们的命运又会如何？
他想于荼鸢了，那个如今只能活在他记忆中的女孩。七凡就像是一盘稠墨，沾之即黑、陷之即死，而她却甘愿为邰鸩安做那洛神女，在墨上起舞律动惊鸿。她本可以飞更高的，邰鸩安痴痴想着。
于荼鸢和任何女孩都不一样，她有大好前途、有扎实底蕴，可她只为能够触碰自己甘愿坠进污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邰鸩安握着酒杯，仿佛握紧了芸芸众生，有多少人会死在这里？而这其中杀了于荼鸢的凶手又会是谁？邰鸩安被这盘中墨障住了眼，但仍希望女孩能在这一片雾蒙蒙中为他亮起微光。
一夜再无言。
第二天一早，邰鸩安接到牧木胥电话直接赶回了a6区监狱，一出电梯恰好撞见正准备下楼吃饭的高晓华和林舒菁他们。看到公司新晋的风云人物，高晓华异常激动的搂过邰鸩安，溜须拍马的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安哥行啊！还得是你！我们这边都炸开锅了，真够给兄弟长脸的，带着培训老师夜不归宿？有你的呀！走走走，去吃饭，我请客！”
“什么玩意？”刚赶回来的邰鸩安一头雾水。
“啧，还跟兄弟装！谢楚，还不懂吗？”高晓华在邰鸩安耳边小声提醒道。
“这谁传的？”
“这还用传？昨天你俩是不是去酒吧了！”
“去了啊。”
“那就对了，照片都传开了，你俩昨天去那地方有认识你们的，还录视频了呢！快跟哥说说，什么时候搞上的？”
“搞个屁，少听那些八卦，无聊不无聊。”邰鸩安眉头一拉，拍掉肩膀上的手转身走进监狱，和林舒菁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这个女人有叫住他的想法，同时对她想说的话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所以邰鸩安脚步没停，直接路过了所有人，消失在监狱深处。
“嘿，安哥今天什么情况，调侃他两句不至于吧？”高晓华被冷落的闷闷不乐，随即又被后面的林舒菁狠狠撞了一下。
“哎？你！”
“哎什么哎！”同样留着寸头的男人愁眉苦脸，今天这都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你俩是烟囱啊？”邰鸩安关上房门打开窗户，凛冽的寒风瞬间吹散屋内不少积存的烟气，邰鸩安倚在窗边，他很好奇这俩人在自己进屋之前是怎么维持正常呼吸的。
“那宏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