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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爷一愣，顺着陆无宁的目光看向身旁多余的那张凳子，眼神迷茫。
怅然若失……
良久，老大爷抹了抹眼角不知因何流出的浊泪。
“……老喽，有些习惯怎么来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老大爷摇了摇头，往煎饼上打了两个鸡蛋。
……
……
黄昏的天空赤红而无一物，但陆无宁总觉得，那上面似乎有无数双眼在注视着他们。
“吆……陆，陆哥，回，回来啦。”
推开宿舍的房门，就听见一个略显尖细的嗓音响起。
房间内，一个白白瘦瘦的男生正艰难地举着哑铃，整张脸都憋红了，细瘦的胳膊仿佛下一秒就会骨折。
“狗哥，说多少遍了，你要先从小重量练起。”陆无宁无奈地说道，将背包放在了自己床位的桌子下。
男生名叫苟竖立，外号细狗，介于其本人并不喜欢这个绰号，所以大家都“尊称”他——狗哥。
“呵……小，小重量，练……练起来，没感，感觉。”
苟竖立将哑铃放下，气喘吁吁地说道，满头的汗让人觉得他似乎狠狠锻炼了一场，然而事实却是，他不过举了十次五公斤的哑铃……两只手一起……
“兄弟们，俺回来啦！”
从门口蹦进来一个大胖，落地的瞬间，地板都跟着颤了一下。
“我，我靠！二胖！你，你想吓死谁啊！？”苟竖立捂着小心脏边喘边骂道。
二胖是大胖的绰号，本名孙元，快一米九的个子二百二的体重，加上其时不时犯二的举动，所以被冠以“二”字。
“来来来，哥几个，看看这是啥！”
孙元得意洋洋地从外套兜里掏出三包烟，一字一句地显摆道：“泰山，佛光！从俺老子那借来的！”
“嚯，厉害啊二胖，你爹啥时候练新号？”
苟竖立立马脸也不红了气也不喘了，凑上去拿过一包反复打量。
“去你丫的，”孙元笑骂一声，给陆无宁递来一包，“来，陆哥你的。”
陆无宁：“……？”
苟竖立反应了过来：“二胖你睡懵了？陆哥不抽烟的。”
二胖一愣，将烟收了回去，挠着后脑勺迷糊地自语道：“是啊，陆哥又不抽烟，那我拿三包烟干嘛？”
苟竖立嗤笑一声：“完了，脑子坏了，看来你爹真得抓紧练新号了。”
“滚啊细狗，哑铃能单手举起来了吗！？”
“嚯？你tm瞧不起谁呢？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老子这就让你见识见……呼……呼……唉……”
陆无宁没有理会舍友的吵闹，而是转头看向了宿舍角落的那张空床位。
记忆中，那张床位一直是空的。
但……为什么他总觉得，二胖的烟，是带给那张床位的主人的？
为什么四人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
……
嗞……嗞……
什么声音？
陆无宁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奇怪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电流一样，却不知从何而来，四面八方都是。
嗞，嗞嗞……
仿佛是坏掉的旧电视，陆无宁眼中的世界突然定格、抽搐、扭曲、破碎，最后白光一闪，归于黑暗。
再次睁眼，世界已改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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