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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给你问问还有没有地方，你要是没啥事，哎，算了，我先给你问吧，床位可不一定有，喂，小刘，有一个外伤的……啊……嗯……嗯……对，那有一个，那边还有一个，加这个正好三个……啊……你这收不收……对嘛，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行，你来吧。晃书？”
“哎。”
“你坐那床上等会儿，他来看你。”
“谁？”听见有人叫他，他抬头没抬眼……
“大夫……”发际线后移有一点无语了。
“噢”
“去吧先做着等会儿。”
晃书，晃晃悠悠又走回了刚才做心电图的那张床，坐上去的动作有一些费劲儿和吃力，这次他没有掏出手机来，就呆呆的望着人流来来往往生生不息……
“来啦小刘，就那个，啊床上坐着那个。”
“哪个？”
“就那个，让他爸打了的那个，哈”他好像没笑出声，但是我确认我听到了，他在努力的憋笑，旁边那两个拿小本儿的白大褂忍不住了，捂着嘴笑了起来，还算收敛……
“什么啊，哪个？”
“就那个嘛，就这张床上坐着的那个，被他爸打了的那个，哈”他还是没忍住趴在桌子上。小声的笑了起来，听得出他很克制
“被爸爸打不是重点好吗，他说的可能是我。”晃书笑不出来也不恼，还好像有一点心思调侃自己的不幸经历……
“片子呢？我看看。”晃书，识趣的把片子和报告单连同袋子交给了这个看起来有点像护士的医生。
“那两个在后边了，一起过去看看。”发际线后移看见了自己刚才打电话的小刘，步子轻盈，背着手，胸口抵着小刘的肩头，若有所思认真的伸着脖子听着小刘对着片子和报告做着分析……
看起来这个叫小刘的深蓝色毛衣的人，不是一般的护士了，深蓝色的毛衣胸口上别着医院的徽章，里边不是白大褂，浅蓝色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像是护士的工作服，跟发际线在那对这片子指指点点又不像是一个小护士，至少得是个护士长了吧，两个人又挪了几步来到另一个老汉身旁，“护士长拿起了老汉的片子和报告，眉头紧锁，努力的做着判断和分析，发际线后移，仍然站在他身后，像是在等待一个专家师傅的训话，护士长做到这个份上，那可以说是非常的牛啦……
“诶？你一个人坐那儿干啥，拿着东西来这，让你看看收不收你。”发际线后移，注意到了晃书凝视的目光，转而招呼他做的离这个“护士长”近一些……
“噢。”晃书，这才站起身来，把外套穿好，但是他拉不上拉锁……
“大姐，受累帮忙给拉一下拉锁行吗？”从前的晃书决不好意思以这样的姿态想别人寻求帮助，他的左胳膊，手掌握拳但是不牢靠，手心朝上端着胳膊，右手拎着一个薄薄的塑料袋儿，里边是下午新配眼镜送的眼镜盒，还有一开始挂号时候窗口里递出来的那张有三个二维码的单子，尽管难为情，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行。”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只要不是那种烦躁的人，他们总愿意帮忙……
“谢谢。”还没等晃书坐到另外两个老汉所在的那个床铺，刚刚拉好拉锁的他，就被招呼着向急诊室外边走，“能行不？跟着走。”
“能。”
一个老头儿急性子，还认识路，一个人朝着深深的夜色，穿过 停的y七扭8的车子围栏，其实也还好，主路是通畅的，主路旁边的车子就不是了，那个老汉径直走向了住院部一楼……
“蒙医骨伤科，你能找到吗？”
“不知道。”晃书这才发现这个“护士长”的脸庞很秀气，很白皙，口罩上面的一双眼睛很黑也很深邃，你看着它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美，但是很耐看……
晃书，虽然不至于掉队，但是距离中间那个老汉已经有十余步远，大头的老汉早已不见踪影，“护士长”像一个中继卫星，位置就控制在第二个老汉和晃书之间的位置上，不时的回头看看晃晃悠悠，迈步艰难的晃书，虽然黑不隆冬的，但是这边院子里的路还算平整，但是途经的停车场每个车位的里边都有一根限位器，或许护士长也有一点担心吧，，在又上了一个坡道之后，他们进入了一个新的大厅，有一点明亮……
直到第二天，那个“护士长”换了一个白大褂过来查病房，晃书才意识到他是一个大夫，尽管他是蒙医骨伤科的大夫，他也是晃书的管床大夫，医院里面的这些东西很奇怪，蒙医骨伤科，性病皮肤科，晃书都住过，都是按照大脑损伤办理住院的，第一次住进性病皮肤科，晃书一度也有点儿恍惚了……
“原来？我得的是性病？可是怎么会呢？公共浴池？搞不清楚……”晃书在心里这样嘀咕过……
这次住进某一骨伤科，他也不觉得意外了，不过现在想来，那个小刘大夫确实长得有一点像蒙古人，也说不准他有一些蒙古血统呢。
“叮铃铃铃。”晃书的电话没有响，听到了同样的铃声，他还是不由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十几个未接。妻子7个，mom9个……
这应该是两三年来，他的手机打进来电话最多的一天，但是他不想回电话过去，他把手机扣在了病床前旁边的一个小床头柜上……
随手机闪光灯的闪烁，没有铃声，但是晃书知道是有电话打进来了。晃书的手机在每天晚上8:30都会自动进入静音模式，是因为往常他不想被人打扰。
他翻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妻子带来的，光是看见妻子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他就觉得烦，挂断了电话，又把手机扣在了床头柜儿上，他一个人落寞的看着窗外黑黑的天，还有随风摆动的树影，暗自伤神……
扣在床头柜儿上的电话的闪光灯又闪烁起来，晃书翻过来一看，来电话的不是别人，这是他的父亲……
“晃书，你在哪了？”
“一附院。”
“市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你去哪干什么？”
“下午出来配完眼镜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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