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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我们抵达了瓦伦港。这个港口规模远比亚兰城大得多,以货运为主,从地图上看,分为南、中、北三个区域,呈鸡爪的形状伸入大海,每个区域的码头都能提供上百个泊位。
我们选择了南区靠岸,只见沿着码头一侧,密密麻麻地耸立着数十台龙门吊,红白相间的吊臂还保持着工作停止时的角度,正面看上去仿佛是龙门吊版的千手观音。
龙门吊的另一侧,就能看到待装卸的铁路车辆和延伸到远方的轨道。我们把船停靠在码头的一个角落里,藏在一排船之间。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提前用3d打印机打印了几张面具,每人一个,戴好之后才下船。
由于是货运码头,这里只有少量僵尸在游荡,也没有看到其他幸存者。我们照例活捉了几个僵尸扔到船上做伪装,然后把“鳗鱼”号潜艇下沉,藏在船底下。
火车站离南区码头不远,我们整理好装备,带上部分食物和水,把弹药等重的装备都集中整理在一个大包里,让老焦穿上外骨骼背着,然后沿着轨道出发,直奔火车站而去。
路上沈岚好奇地问我:“卫大哥,你真的连火车也能开吗?”
我笑道:“其实火车才好开呢,拐弯全靠轨道控制,连个方向盘都没有。我早年在铁路工作的时候,就在机车上添乘过……哦,添乘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是机车乘务组人员,但可以凭证件进火车头驾驶室里面,学习、研究或者指导乘务工作,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沈岚点点头。
我继续道:“虽然各种车型的控制设备不太一样,但开起来基本都是一个路子,把主控钥匙插上一扭,再把一些七七八八的开关都推上去,有一个转向手柄控制前进或者后退,还有一个功率手柄控制速度,就这么简单。”我两手一摊。
“就那么胸有成竹吗?也许我们这里和你们那里完全不一样呢?”沈岚提醒我道。
我挠挠头:“其实很多方面都是一样的,比如我们有相同的语言,相同的文字,以及相同的物理规律:喝多也吐,挨打也疼!”
“嘻嘻!”沈岚听我如此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继续道:“打个比方啊,这里就像是把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在某个特定时刻,撒豆子一样一下子投放在这个奇怪形状的大陆上。
“在这个投放点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共同的记忆,比如我们对有些历史还有些共识,我们还有共同的语言、文化背景、神话传说等。在这个时间点之后的演进则不一样了,比如国家和民族怎么发展的,后来怎么就成了5大国主导世界,又是怎么演变为中美两国东西分治的?有空的时候,真得多和李木冰聊聊,研究一下这里的世界史,没准儿真的能找到那个时间点呢。
“不过这里的科技可就比我那里先进得多了。我总有种感觉,我们那里的现在,就是这里的过去。我们那里对未来几十年的设想,就是这里的现实。比如自动驾驶,人们把自动驾驶车辆分了l0到l5共6个等级,我们才是lv2起步,而这里已经达到成熟的lv5了。”
“那火车呢?”沈岚问道。
“火车的情况也类似,火车行驶在固定的轨道上,更容易实现自动驾驶——我们那里有些地铁已经是无人驾驶的了。虽然自动驾驶都依赖网络的统一调度,不过在重要的领域里,都会保留那些网络故障时的应急措施。比如我们那里的军队和铁路,尽管有各种先进的通讯方式,但最基本的旗语和灯语仍然保留着,以备特殊情况下的不时之需。
“我赌这里铁路也会有应急预案的,比如施工改造,或者线路故障时,就不能再用自动驾驶了,就得按照老的方式来。
“这里是个对接码头的车站,以运输大宗货物为主,我们那里对未来大宗货物的运输设想,仍以高速轮轨技术的改良为主。那么按照惯例,这里也应该差不多。既然是轮轨技术,那我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沈岚笑道:“好啊,原来你都是瞎猜的,就让我们这些人跟着你乱跑。基于你那个世界的经验,来推测我们这个世界,不一定灵的哦。”
“这是基于科学和经验的推理,怎么能说是瞎猜呢?我觉得啊,在相同的自然规律下,其所产生的技术,发展出来的各种形式,最终都是殊途同归。就像解方程一样,每个人演算的过程虽然不同,但最终正确的结果都差不多。等会儿到了车站,如果和我说的一样,你就该佩服我料事如神了。”我说道。
“别忘了,有些方程没有唯一解。等会儿如果和你说得不一样,就罚你绕着车站跑三圈儿。”沈岚笑道。
我们很快到达了车站,路上仅遇到过一些零散僵尸。和码头一样,可能是没有什么生活物资的缘故,这里也没见成群的幸存者。站场里停着的基本都是货车,各种车辆都有,装煤的敞车、装集装箱的平车、封闭的棚车、圆圆的油罐车、运生鲜的冷藏车,基本都是同一类型车辆编组而成的专列。有的已经挂上了机车头,有的还没有,全部都整整齐齐地停在出发场里。
所有的机车顶上都有受电弓,一看就知道是电力机车。我一路找过去,终于发现了一列客货混编的列车,应该是顺便拉通勤员工用的。车头后面挂着两节客车车厢,然后是一节冷藏车,再往后面就都是平车了。
我让小魏带几个人挨个车厢去检查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僵尸什么的,我自己则爬上了机车头。
一进入驾驶室,我就不禁喜上眉梢,操控台的布局居然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主控钥匙就挂在侧面的一个玻璃罩内。我打破玻璃罩,拿出主控钥匙,插在钥匙孔上,拧到“手动”的位置上,操控面板的各种灯和面前的显示器都亮了起来,看样子主控电脑和控制台已经供电了。
我也没空细看那些灯啊屏啊都显示了些什么,直接把操控台上的一排开关,什么主断开关、电弓开关、空压机开关等等统统推了上去,机车车身开始振动起来,机器运转的声音响起。
我跳下车走出两步,向车顶望去,只见车顶前端的受电弓已经升起,大喜道:“yes!”
老焦过来问道:“怎样,这车能开?”
我回答道:“八九不离十了。车本身没问题,能不能走还得看看线路情况。走,跟我去信号楼看看。”
我叫上老焦、吴立和我一起过去,其他人把东西都搬到客车车厢里,原地待命。
沈岚却偏不肯留下,说要和我去见识下信号楼,我只好也把她一并带上。
“这里为什么没有飞机呢?”路上我问老焦。
“咋地,如果有的话,你也能给整走?”老焦道。
“不能。飞机我可不懂。”
“哈,谦虚起来了,怎么不略懂了?”沈岚笑道。
“飞起来太危险了,还是陆地上安全,安全第一。”我回答道。
“这点你倒是和ai不谋而合。在这里,任何现实中的飞行都是违法的。如果需要,人们可以在虚拟环境中,以更安全的方式体验飞行的刺激。”吴立道,“至于真正的出行需求,人们已经借助ai规划了一张遍布全球的自动驾驶网络,干线运输通过真空超高速客运胶囊运输,本地运输通过自动驾驶汽车门到门运输,两者无缝衔接起来,就能实现跨州最多8~12个小时、本州内最多4个小时的全球门到门运输。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飞机干什么呢?
“而且现在人们出门的欲望也越来越低了,就连陆地交通大部分都空闲下来了,空中的交通就更没有必要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