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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问天几人将渡船拴好,两辆木车开下船,向着南方而去。
果然不出那个肖领师所言,向南行驶不到一天的路程,出了滩涂区,再穿过一片不大却密实的树林,一大片稻田豁然出现在眼前,大家心情顿时激动起来,这代表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而这应该就是圣南国了。
木车行驶在田间小路上,两旁的稻穗刚刚泛黄,稻香随风飘进车窗,令大家心神摇荡。望过漫野的稻田,前方出现一处小小的村落,此时正值黄昏,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
车辆正缓慢行使,忽然车前窜出一个年轻人,这人浑身上下一身白衣,不似斩魂泽或黑石山那般的粗麻质地,是更为细软的棉布制成,上身白色短衣,下身白色长裤,裤脚用白布带扎紧,足蹬一双白色布鞋,周身素净利落,似一尘不染。
路问天停车刚要打招呼,那人却像见鬼一样惊惧的一声惨叫,撒腿就跑,边跑边大声喊着:“水贼来啦!水贼来啦!”
这人的反应令路问天等人大为吃惊,见他确实惊恐,不好开车紧跟加重他的情绪,只能不远不近的尾随,涂鸿伸出窗外喊道:“哎!我说,上车我们捎你一段。”
路问天说:“别吓他了,我们把车停这里,徒步进村。”
几人带上必要装备下车,跟着那个人向村子走去,村子应该是听到了那人的喊叫,全村人都躁动起来,更有当当当的锣声报警。不一会,街道上便空无一人,每人都躲进家中将大门紧闭。
涂鸿最是无聊,路问天几人只是不紧不慢的行走,他则是紧跟那个失魂落魄的人跑,边跑还边催促:“快点,快点,我抓到你了,哇呀呀呀!。”
那年轻人惊恐之下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绕了半天才认清自己的家门,扑在门上没命的拍打,涂鸿追上去也跟着一起拍,还逗趣的喊:“开门开门,我回来啦。”
片刻,院子里脚步急促,院门打开一条缝,那人一头挤进去连忙把大门关紧,涂鸿差点撞到鼻子,气恼的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的?看老子不把你这破门给炸了。”
路问天喊道:“你个该死的玩意,你凭白吓唬他干什么?回来!”
涂鸿笑嘻嘻的说:“闲着无聊逗逗闷子。”路问天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佟刚说:“看来这的人把我们当做水贼了,难道这里有水贼?”
路问天说:“可能是江上那大船上的人吧,那我们就更不能惊扰他们,我们就在村里安营,等着他们来找我们。”
涂鸿说:“看,那有水井,咱们就在井边安营,我就不信他们不打水,早晚出来见我们。”
小虎一把搂住涂鸿的脖子说:“就你小子坏。”
几人回去把车开来,卸下装备,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明显能感觉到每扇门里都有眼睛在偷窥,可几人故意无动于衷,自顾自的忙碌,尽量不引起他们更大的惶恐。
村民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等着灾祸降临,可发现这伙人并不同以往的水贼,没有一点行凶作恶的意思,惊恐之下多了些好奇,趴在门缝里打量半天,终于有一户人家大概实在是急于用水,便壮着胆子提着水桶,一步一步挨到井边,低头不敢看这些怪异的外乡人,未等打满就慌忙跑回家中,桶里的水倒撒了一半。
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头,见相安无事,便陆陆续续有胆大的前来打水了,也难怪,此时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不然估计还要僵持一段时间吧。
路问天几人不看他们也不上前搭话,井水不犯河水一样,你打你的水我干我的活,就在这种怪异的氛围持续了不多时,村长带着几个老人出现了,全都是一身白衣装扮,与那个年轻人不同的是,这几位老者都是白布长衫。他们战战兢兢来到路问天几人跟前,村长强挤出笑容问道:“不知几位是从哪来呀?”
路问天看着几位老者,虽都上了年岁,但都鹤发童颜,无一点老态,路问天站起身施礼道:“老人家,我们是从北方来的。”
村长说:“北方?北方不远是南江,没听说有人呐?”
路问天说:“我们是从江北还要往北的地方来。”
“啊!那你们是如何过江的?”
“坐船啊。”
那几个老人听了都惊呼:“果然还是水贼,是水贼。”吓得就要回头跑。
涂鸿气的说:“水贼水贼的,骂谁呢,你们看我们哪里像水贼?”
路问天瞪了涂鸿一眼,冲着村长和老人们说:“莫非老人家说的水贼是江上行走的大船?”
村长点头,涂鸿抢着说:“他们都被我们给宰了,大船也被老子炸了。”
村长和老人们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难以置信的张目结舌,村长说:“你们说的是真的?就你们几个?”
涂鸿说:“什么我们几个,就这我们几个还收着劲儿呢,收拾他们就跟玩似的。”
路问天又照着涂鸿屁股踹了一脚“你今天话太密了。”随后便把消灭贼船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村长和几个老人听完,都高举双臂仰天大呼:“天呐,一百年了,我们今天终于得救了!”几人都老泪纵横。
村长擦擦眼泪拽住路问天的手,感激涕零的说:“小伙子,你们真是我们乡民的恩人呐,让我们怎么感谢你们呀。”
路问天说:“老人家,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村长吩咐手下:“快快敲锣,召集村民来感谢恩人。”
锣声响起,村民们都从自家走出来,不一会营地周围聚集了几百男女老少,村长将水贼被消灭的事一宣布,村民立时欢呼雀跃,一片沸腾。
村长领着路问天几人来到村公所,吩咐村民准备美食,要好好款待恩人,不多时村民端来饭菜,几人一看,竟都是素菜,没有半点荤腥,涂鸿嘀咕:“还说要好好款待,全都是喂兔子的。”
路问天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小声说:“你小子再管不住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村长见几人面露难色猜出大概,尴尬的笑笑说:“几人是从北方来,想必你们应是习惯食肉,只是我们圣南国人自古以来就只以果蔬五谷为生,不曾蓄养牲畜或捕鱼狩猎,实在是怠慢几位。”
路问天赶紧说:“老人家千万别客气,我们都是常年在外,向来有什么吃什么,这已经很好了。”
村长听了稍许释怀,举起碗道:“老朽敬各位恩人。”
路问天几人也端起桌上的水碗,凑近一闻,居然是酒,几人同时诧异,自从离开绝行林便滴酒未沾,虽然都不是好酒之人,可这等稀罕物送到嘴边,哪有不喝的道理,都一饮而尽,喝完不约而同的相互看看,眼中尽是惊奇之色,异口同声说:“好酒,好喝。”
村长见状哈哈大笑道:“好喝那就多喝,不怕喝醉,喝醉了我这有醒酒汤。”
几人一碗接一碗的喝,在美酒作用下,那些素菜都变得美味起来。
路问天一边吃喝一边向村长打听起圣南国的情况,村长说:“一百年前四圣城邦分裂,我们负责医疗的部众在大长老带领下向南迁徙,中途也是颇多坎坷,最终定居在南江以南,本想有大江阻隔能安稳度日,却不曾想这一百多年来是一直受水贼侵害,不得安宁啊。”
路问天问:“那些水贼是这江上的土著还是也从别处迁来?”
村长说:“唉!说来话长,他们其实是与我们一起来的,他们当年都是圣东国人。”
村长的话证实了路问天的猜想,可怎么也不明白,一百年前怎么会有这么一部分圣东国的人大老远跑到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