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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救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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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说到这眼泪又溢出眼眶,说道:“唉!我哥哥发现国民人心思变,而当时的境况,如果国家分裂,人们跟着那些只想逃离的头领走,他们并不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反倒会陷入更大的绝境中,施行自制只能维持表面的安定,还需要有一个精神寄托或是精神领袖来维系,这个精神寄托和领袖只能是我来做,那我就不能有任何瑕疵,我这七十年来一直践行哥哥嘱托,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从心里珍爱子民,自肺腑感念民苦,早已不在乎什么领袖,只希望以我的努力带给他们安稳和希望,所以,水贼的谣言不能在国内蔓延,不然国家定将大乱,这也是哥哥分隔民众的另一个原因,让这个谣言止于国家边界,今夜你们假扮水贼前来,我情急之下失去理智,只想着哥哥的遗命,便昏了头写了字据,写完后我醒悟过来,追悔莫及,唯求一死。”

路问天说道:“我相信你是为国家着想,只是你不要低估人民的承受和自愈的力量。在人民面前,再高大全的个人都是渺小的。”

大长老说道:“我不反对你的思想,可是我们国民的情况你不太了解,他们单纯的像个孩子,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在恬淡自然的环境中生活,还没有经历过能改变这种环境的变革,还没有积累起变革时的思考和自控能力,我可以死,但如果我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崩塌,他们就会迷茫无措,继而失望失格,国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就算给他们时间成长,也难免会经历动荡,我不能冒险。”

路问天叹口气说道:“将国家寄于你一身,是国家的风险,也是你个人的苦难。”

大长老看着路问天良久,缓缓的说道:“孩子,你是明白人。”

卿言听了这么多,对大长老减轻了怨愤,可还是耿耿于怀至轩的死,实在难过心结,口气不像之前那般冷硬的说道:“至轩和他爸爸明明研发了解毒良药,你却为什么要将他们逼死,难道不是要维持权威的私心?”

大长老说:“丫头,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这等解药我和你的爷爷都能做出来,之所以我们没有做是因为这样的解药对个人而言是好事,可是对国家来讲却不见得,如果此药一出,能消解大部分病症,一劳永逸,大家就会无心也无意愿再去进行医术的研究和实践,此药看似可预防除外伤的绝大部分病毒性疾病,可自然生态的平衡是及其脆弱的,稍有变故,难免会有新生的病毒出现,到那时已有的解药不灵,而我们的医术又停滞不前,更要命的是,人们已经丢失了研究、创造的思维和能动性,到那时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啊,此药虽好,可对我国民却无多大用处,更对国家发展是致命的,我是国家领导者,只能站在国家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你认为我是为维护自己的权威,没错,我掌握着这个国家最全面和高超的医术,可我并非想占为己有,但却不能一股脑的将所有成果都授予国民,颂君和司徒明白,医学是这世界上最复杂不定的学科,同样的病在不同人身上都不能用完事皆准的疗法,所以只能让国民自发钻研,我的作用就是时刻维持国民的这种钻研能力。”

卿言说:“那你就不能与至轩的爸爸说明厉害,非要用极端的手段。”

未等大长老说话,涂鸿抢着答道:“那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

路问天厉声喝道:“你这个水贼,休得胡言。”

卿颂君作为和大长老一起建国并走过来的老者,及其明白其中道理,对着卿言说道:“孩子,谁都不怪,就当至轩为国家做出的牺牲吧。”

卿言无法接受,又不知怎么争辩,只能任由眼泪直流。

大长老道:“不,怪我,怪我考虑不周才酿成大错,我本意让至轩去收集粮食,想着有查官护送不会有问题,我也好趁着他离去消除配方,等他回来后,我会将他带在身边再慢慢解释,可没想到会出事,我问过同去的查官得知,那孩子是为了救村民才被水贼抓去,他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卿言哭着说:“他临行前还一直担心他的爸爸。”

大长老说:“是啊,他爸爸的死也是我的错,我本想把他爸爸派到草药区的小镇生活,可是他却被那个无良镇长派去无人区丧命,我气愤难平,便产生疑虑,就派人暗中调查镇长,发现他确有欺压百姓之举,还未及时处理,正好路问天他们把他押来,证据确凿无需再审,我便将那可恶的镇长给秘密处决了。我也在思考,我按照哥哥的嘱托将自己打造成国民的精神领袖,能稳定民心,可也难免滋生恶人,那个镇长敢如此胡作非为,实存曲意迎合,窥上钻营之心,他见我不许国民跨区走动,就变本加厉的不许镇民交流,他见我将至轩爸爸发配到小镇,便肆意谋害,这等小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我心头之恨,只因怕国民知晓产生惶恐,故将其秘密处决了。”

路问天看了看佟刚,心中恍然。

大长老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我自从听到至轩父子身亡,一直寝食难安,日夜悔恨,如今把话说出来也释然了,不求至轩父子能原谅我,我只愿能带着忏悔去赎罪。”

这时卿颂君和司徒星叹口气,劝慰道:“大长老,你千万别自责,任谁坐到你的位置都会这么做的,这完全是世事难料啊,国家国民不能没有你,你千万不能存死之心,没有你,国家就真的完了。”

大长老看着两个老哥俩声音沙哑的说:“谢谢,谢谢,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大哥。”

“大哥!”“大哥!”两位老人无不动容的叫道。

大长老说:“我决定,我明天起就离开圣南城,到全国各地,去帮助国民解决困难,教他们医术,与他们共度时艰,也算是我的赎罪吧,我走后,圣南城就交给你们俩,我会颁布诏书。”

卿颂君和司徒星急忙劝阻,大长老摆手道:“我意已决,不要再劝,只是辛苦二位兄弟,成全我了却心结。”

说完对着路问天面露歉意的说道:“孩子,我有一事对不起你,我想将你们留在圣南城,便在姑娘的药里下了一味克药,此药虽无大毒性,却能延缓治愈的时间,还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种种而起的私心,对不住了,我临走前会重新开方,你让颂君或是司徒给你配置即可,四个月,姑娘的病就可痊愈。”

路问天点头说道:“大长老不用抱歉,只要我妻子痊愈,我要感激您才是。”

这个夜里,这间屋子,大长老道出所有积压已久的心事,有不堪,有隐忍,有酸楚,有悔恨,这不单是他一个人的往事,更是一个国家深埋尘埃中艰难又沉重的历史。

大长老走时,路问天等人并未赶上相送,卿颂君给路问天配药,路问天去官邸时没见到卿言,就问卿颂君,卿颂君说:“我那丫头说,大长老年迈且断了一只手,奔波在外需要有人照顾,她是秘书理应担此责任,她还说,他心里的伤,就在旅途中抚平吧。”

路问天心中对卿言升起敬佩,忽然想起卿言的功夫便问:“爷爷,卿言的功夫是跟您学的吧?”

卿颂君笑道:“是啊,那丫头的功夫是我教的。”

路问天说:“昨晚听大长老说起你们武术是一个姑娘所教,那姑娘多大年纪,她叫什么您还记得吗?”

卿颂君眼神悠远,似是涌起回忆,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那姑娘来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娃娃,就像是上天送给圣南国的礼物,她给了我们莫大的帮助,我们永远感念她的恩德,她叫——风铃。”

听到风铃的名字,路问天感到全身血脉喷张,心神具动,忙问道:“爷爷,您知道她从哪里来的?”

卿颂君说道:“她说她是从西方来的,很远很远的地方。”

路问天问:“她说过是西方什么地方的吗?”

卿颂君回想半天说道:“好像,是叫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