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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人,你们从哪来?”孩童见这一男一女呆呆的看着自己不回答,便又问了一句。
路问天回过神来,见这个孩童穿着一身蓝色粗布短衣,脚上蹬着一双粉底布鞋,头上梳着两个抓髻,眼睛大而清澈,面如团粉,一见就心生欢喜的样貌,不由得笑出来,回道:“小弟弟,我们是从很远的东方来,哦,刚才那好听的声音是你弄出来的吗?”
孩童哈哈笑,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掉下牛背,笑完说道:“弄出来的?哈哈,对,是我弄出来的,哈哈哈,我是用这个弄出来的。”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竹笛。
“你怎么会用弄这个字呢,确切的说是吹出来的。”孩童之所以如此大笑,是因为路问天用词不当,可他哪里知道,路问天,不,应该是所有四圣大陆人,都从未听过用乐器演奏音乐,虽然风铃首领曾教过绝行林的人音乐,但那也只是随意的哼唱,可即便如此,那不成体系的简单的音符拼接,也足以让绝行林的人民比大陆其他人拥有更多的生活意趣和热情,路问天不知道有乐器,当然也就不知道这音乐是怎么弄出来的。
孩童问:“陌生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路问天。”“我叫栖云。”两人答道。
“我叫花满瞳,远道来到客人,请随我来。”
路问天和栖云欣然应诺,收拾好行装,牵上马跟在孩童后面。
路问天忍不住说道:“小弟弟,能否再吹奏一曲,实在是好听的很。”
花满瞳笑道:“小事一桩,请听来。”说着横起竹笛,悠扬的音乐又飘荡荡入耳,路问天和栖云相视一笑,沉醉其中,路问天不由自主的跟着哼唱起来,这是路问天自柳无然死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又跳动起来。
不知不觉转过一处小林子,眼前出现大片稻田,人们三三两两在田间劳作,不时有传出歌声,有的歌声像是问,有的像是答,人们好像是在用歌声传递消息或是心情,眼前的场景让路问天和栖云顿时恍如梦境,心情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缓和自在,若不是脚下不平的田埂提醒着步履,还真如置身飘飘仙境一般。
人们发现了两个外乡人,向着孩童询问“满瞳,这两位是谁呀?”花满瞳如实告知,人们便停下劳作,纷纷在原地向着路问天和栖云躬身施礼“欢迎远方的客人。”
路问天不免惊叹,想来自己走南闯北,每到一处人们必是猎奇一样的围观,而此处的人们表现的大方得体,他们的礼节平和又郑重,让二人难免诚惶诚恐又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惊诧之余,路问天和栖云也有样学样的连连回礼。
稻田的尽头是一座座竹木房舍,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所有遇见的人都一样的彬彬有礼,一种和煦的真诚的友善。
路问天和栖云随着花满瞳来到一处房舍前,这房舍建在一座半米高的木质平台之上,房舍的正面是通体的细格门窗,门窗上糊着薄薄的纸,透过半掩的门窗飘出淡淡的熏香。花满瞳将牛牵到牛棚拴好,便叫到:“父亲,母亲,姐姐,有客人到。”
房门拉开,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后面跟着稍大一点的女孩,看样子有十一二岁的年纪。
男人女人和女孩一同躬身施礼,路问天和栖云回礼,男人道:“欢迎客人,客人从何处来?”
路问天道:“我们是从东方来,四圣大陆。”
男人听到四圣大陆,稍微顿了顿,略感吃惊,继而笑道:“客人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之上诸多劳苦,快请进,快请进。”
路问天和栖云谢过,拾级而上,却看到主人们都是光脚,想来此处是有脱鞋进屋的习俗,便拉着栖云停下脱鞋,然后上到平台,随着主人进屋,那个女孩子弯腰将两人的鞋子拿上来,放置门口整齐的摆好。
屋里陈设简单,却整齐干净,宾主落座,男人道:“我叫花间月,是这知叶庭的庭主,这是我夫人筱轻鸿,这是我的小女花满容”
栖云道:“知叶庭?”
花间月道:“就是我们这个村子的名字,只因绿荫环抱,依林而建得名。”
路问天道:“好雅致的名字,不知此处就只有你们这一个村子吗?”
花间月道:“不是,我们这方圆数十里有三处地方统称岭西,说是村子也不尽然,只是人们聚结而居罢了,其它还有两处,一个依山而建,名听山堂,一个依水而驻,名倚江楼。”
路问天听闻感到这里果然不凡,名字都新奇典雅,听着悦耳悦心,不像四圣大陆各个国家里的地名都是用数字和字母组成。
花间月问道:“陆兄弟,听闻你们从四圣大陆来,不知是哪个国家?”
路问天道:“不瞒庭主,说来我的身世比较复杂,我出生在圣北国,长大在绝行林,哦,这位栖云姑娘就是圣北国的大长老。”
花间月顿感惊讶,忙起身施礼“哦?没想到圣北国大长老竟然如此年轻,远道屈尊而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在下施礼了。”
栖云不以为然道:“哪里哪里,说是一国的大长老真是惭愧,若不是小天几次搭救,圣北国便要灭国了,我只是一国之主,他可是整个四圣大陆联盟的首领呢。”
花间月再次仔细打量路问天,郑重道:“我一见路兄弟便知不是凡人,能结识路兄弟真是三生有幸,我身居乡野,孤陋寡闻,路兄弟能拯救一国之危难,那一定是惊心动魄的壮举,况如此年轻有为能成就大陆联盟首领之任,也必定有一番不同寻常的经历,不知可否说与在下,让花某增长见闻,同感英雄之气。”
路问天见这主人性情这样爽直,初见面便不顾唐突要听见闻,想来是对山外之事神驰已久,这倒是自己能快速融入此地乡俗人情的机会,忙道:“庭主客气了,如庭主不厌烦,我便将我的经历如实告知。”
花间月欣喜,路问天便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不知不觉竟聊到入夜,听得花家几人或惊奇,或悲喜,或浮想联翩,或忧虑凝重,直到听见有人肚子咕咕叫,花间月拍掌叫到:“哎呀,该死,一时听得入神,竟然忘记晚饭已过,怠慢客人,恕罪恕罪。”随即招呼家人赶紧准备饭食招待客人。
烧菜做饭却是花家一家四口齐动手,各有分工,生火的生火,摘菜的摘菜,就连小小的花满瞳也做的手脚麻利,有模有样,路问天和栖云有感这样温馨的场景,也加入其中,主客双方虽初次见面,却十分融洽的一同操持饭菜,没有一点违和,熟络的就像是亲朋故交。
吃过饭,女主人筱轻鸿收拾出一间客房安排两人住下,路问天和栖云一路相伴走来倒也不介意男女有别,此时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滴敲打在屋檐和廊下的地板上,叮咚清脆,栖云给路问天盖上毯子,静静躺在他背后,路问天却一动不敢动。
路问天回想这一天来的情景,断定这里就是风铃首领在地图上标注的西方之地,可“神”到底是什么人,风铃首领当年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或是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能力,一项技术也未可知,不管是什么,一定要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