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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明,路问天又在一阵鸟叫声中醒来,看向床边,栖云不在,推开窗子,看见栖云在和花家姐弟在院中追逐嬉戏,栖云虽是美色女子,但性格举止像个男人,即便是释放着女孩儿的天性与小孩子嬉闹,也显得横冲直撞。
花间月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玩耍,不免心中感叹,这一国的国主竟童心未泯,难得难得。
大家吃过早饭,路问天和栖云便辞别筱轻鸿与花家姐弟,跟着花间月去往听山堂。
三人骑马在山路上悠然慢行,一路上的景色令路问天心旷神怡,远处高山尖利冷肃,终年白雪覆盖,而近旁的木石溪泉,却灵秀俊丽,有如江南,自然之力,匠心之功,天地之大,总有迥异的所在。
花间月边行边介绍着听山堂的风俗景致,尤其是听山堂堂主楼公复,说到有趣处竟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走到临近中午,三人来到了听山堂,刚转近山脚,便听到传来一阵阵鼓乐之声,这音乐与之前在知叶庭所闻完全不同,这音乐多以鼓声为主,鼓声铿锵雄浑,激荡人心,听得人纵然困顿萎靡也能顿时振奋抖擞,立时就要抽刀跃马,陷阵杀敌,路问天不由得呆住了,任由马儿前行。
花间月回头看到路问天的神色,笑道:“哈哈,路兄弟莫不是又被这音乐陶醉了。”
路问天笑道:“庭主,听这音乐竟与知叶庭风格完全不同。”
花间月道:“正是,如不知两地的区别,单听这音乐之声也能分辨一二,想必这楼公复也在为秋赏大会做准备呢。”
三人在音乐声中进入听山堂,这听山堂不像是知叶庭地势平缓,遍布稻田,听山堂乃依山而建,一条石板路直插两山之间,所有建筑民居从石板路两旁一直延伸至山顶,看那分布在左右山坡上的房舍,有的依地形磊石就势,有的陡峭处干脆用木石支撑凌空搭建,此山多石少木,又是另一番景致。
三人走在路上,所遇之人都远远的停住行礼,三人也纷纷回礼,路问天想不论听山堂与知叶庭风情如何有别,也无论相识与否,都一样的重礼守节,心头由衷敬佩。
花间月领着两人来到一处房舍停下,这房舍木石建造,门前有十几级石阶,大门敞开,一条黄狗懒懒的在门廊下打盹,
门里听到动静,跑出一个小童,忙跑下石阶行礼“不知花庭主驾到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说完引着三人登上石阶进门,来到院子小童跑进房屋禀告,马上从屋内大笑着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瘦高挺拔,面色黝黑,颌下短须,两眼放光,一身粗布长袍,脚下一双兽皮靴,步履强劲,虎虎生风,此人便是听山堂堂主楼公复。
楼公复快步来到近前拱手施礼道:“花庭主怎么这么清闲到我这来。”又见到花间月身边两个生人,便道:“这二位是?”
花间月笑道:“楼堂主,你我也是有一阵子没见,所以想着来看看你,同时带来两位远道来的贵客,这位是四圣大陆联盟盟主路问天,这位是圣北国大长老栖云。”
楼公复立时收起笑容,肃穆庄重的给二人行礼“贵客降临弊堂,真乃听山堂之幸,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路问天和栖云赶忙回礼,扶起楼公复道:“楼堂主客气了,我们来此也是多有打扰,我们来到岭西本是学习受教来的,免不了给楼堂主添麻烦。”
楼公复道:“不敢当,路盟主和栖云国主若想了解本地风俗技艺等事,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来学习受教之说,在下倒是十分想听听路盟主对于大陆上的见闻呐,哈哈哈。”
路问天心想这楼公复真是和花间月一样的志趣,都想打听大陆见闻,也好,如此就能更好的与他们拉近距离。
几人来到屋内,这栋石头与木质结合的房舍较之花间月的房间幽暗一些,却不至阴冷,房顶垂下一束由松枝做成的吊灯,每个枝条上置有一盏油灯,灯下房间正中放着一只火盆,火盆内尚有余烬,众人围坐在石桌旁,这时从旁边的厨房快步走出一个妇人,体态微胖,走路带风,楼公复介绍:“这是我的夫人南门燕,这是四圣大陆的贵客路问天路盟主和栖云大长老。”
南门燕一一行礼笑道:“我在厨房听见有客到,便赶紧来相见,不想竟是远道的贵客,真叫我开了眼界,还望贵客不要嫌弃我们这粗陋,不知道你们来,我这就再多做些好饭菜来,你们先聊,马上就好,哈哈哈。”
这南门燕性格爽朗,笑声清脆,说话也平直易懂,路问天和栖云听来也不用费力寻思,十分合两人的脾气。
不多时饭菜摆上,众人一同饮酒畅谈,路问天和栖云再次将经历讲述一遍,楼公复和南门燕听得入神,花间月这是第二次听,竟也像初闻一样身心俱定,吃饱喝足南门燕也忘记收拾碗筷,听到惊悚处失声惊叫,吓得楼公复差点跌下椅子,怨她打断了故事,破坏了情境,有心将她支走,便故作气愤喝到:“你,你成何体统,快去给客人做些茶点来。”
南门燕嗔嗔的斜了楼公复一眼,不愿离开,又怕失了礼数,便悻悻不舍而去,栖云看了忍不住笑出来,道:“我去帮夫人。”
楼公复迫不及待的请路问天接着说,那边厨房里栖云和南门燕也聊得甚欢,聊到有趣处,南门燕爽朗明丽的笑声竟盖过此间屋内的谈话声。
众人一直聊到下午,路问天大略的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楼公复听得意犹未尽,似乎还沉浸其中,花间月笑道:“我等刚进听山堂时听见了鼓乐之声,听着好像比往年更加激荡有力,难道楼堂主也有杀伐四方的抱负?哈哈哈。”
楼公复一撇嘴,道:“也好过你知叶庭那种靡靡之音,这才是属于大丈夫的音乐。”
花间月争道:“难道你听山堂都是男人不成,你小子分明是投你自己所好罢了,还扯什么大丈夫。”
楼公复道:“好你个花椰菜,历年来我听山堂的音乐是被你知叶庭压一头,你也不用上门来嘲笑,有能耐你把今年秋赏大会的武术魁首夺去,我就服你。”
路问天连忙道:“二位各有所长,才是两地人民的大幸,不然所有技艺所长都被一家占去,其他地方的人岂不失落无趣,听闻楼堂主这里的武艺超群,我很想见识一番。”
楼公复听路问天这么说,马上露出喜悦之色道:“好好好,我们去演武场,让他们给路盟主展示一番,也好让路盟主点拨一二。”
几人随着楼公复来到演武场,这是山区一处难得的平坦空地,此时正有十几个年轻人在练武,见到楼公复和外人前来都停下行礼。
楼公复叫众人接着演练,有的练气力,有的练拳脚,有的练轻功,路问天仔细观瞧,看那轻功虽然灵巧飘逸,但路问天正是轻功见长,一打眼便知那些练轻功的人不是自己对手,再看那练拳脚的,果然比莫言休更胜一筹,重在力道与身法,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招式也似不堪受用,就好像这里所有的武术都不是为了搏命来的,倒像是一种表演。
路问天心想,既然楼公复得到过老先生的真传,那是老先生没有实授,还是楼公复有所保留,这些人若去闯荡大陆,别说遇见自己,就是遇见那些查官也是不堪一击。
路问天看到这里心里有数,虽有疑惑,但也不纠缠,这里头一定有不对的地方,或许答案就在老先生那里。
天色渐晚,楼公复想留路问天和栖云在听山堂住下,花间月哪里肯依,路问天自是觉着花间月更亲近些,况且自己和知叶庭也有先入为主之谊,怎好失了花间月的情意,便婉拒了楼公复盛情,随花间月返回,楼公复难免怅惘。
临走时花间月道:“楼堂主不用争执惋惜,路兄弟一时半会不会走,来日方长,你们自会有多亲多近的机会,明天我带着路兄弟去倚江楼,你老小子明天若无事也来吧,大家一同热闹。”
楼公复转而欣喜道:“那太好了,我明天无事,一早便去。”
路问天见状心想,这楼堂主性格真是率真洒脱,花间月与他之间毫无顾忌,相互打趣,想必两处的人民也定是亲如一家吧,不知那个倚江楼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