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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懋又用棍子在地上写下苏月二字，写完后，看着望舒。
望舒在一旁拿着棍子，照着谢懋的字，一笔一划的写着。
这一回，比之前的那个一字难多了，她写得有些歪歪扭扭，比谢懋差远了。
可她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她居然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这一笔稍稍往上提一下，来，我教你。”
他握住望舒的手，用木棍在地上，将苏月二字又重新写了一遍。
“写到这里，记得往上稍稍提笔。”
二人靠得很近，金芒裹住他们后，落在地上的影子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嗯。”
少女身上的清香钻入谢懋的鼻孔后，他下意识放开了她的手，耳尖微微发红。
“那个，你回去后，多练习几遍，日后我再教你其他字。”谢懋别过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
望舒头也不抬，在地上反复写了几遍后，扔下手中的棍子，拍了拍手，起身站了起来。
“水谷，我出来很久了，该先回去了，一会儿李妈妈该找我了。”
她一走，池塘里就有了动静，只见水谷哆嗦着身子，从水里爬了上来。
“少爷，小的差点冻死了，下回再这样，先让小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
水谷爬上岸后，急忙将手脚洗干净，穿上鞋子后，见谢懋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盯着地上发怔，就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
“少爷，少爷……”
谢懋蓦地抬起头，“水谷，你身后有蛇。”
水谷陡然汗毛竖起，惊得往边上一跳，跳到了大石头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后背上一层冷汗。
“少爷，蛇在哪里？”
他在四周找了一圈，什么也没见着。
谢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伸了懒腰，慢悠悠地说道，“跑了。”
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水谷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少爷，你这是拿小的寻开心。”
谢懋似乎很高兴，走的时候还不忘补一句，“记得一会儿让驼云把那些莲藕送去厨房，交给望舒。”
水谷先是在冷水里泡一阵子，接着又被谢懋戏耍，待驼云回来后，趁其不注意，将沾满了泥水的莲藕扔进他的怀里，把谢懋的原话重复了一遍后，一溜烟地跑了。
这一日，谢家两位主子的桌子上多了一份桂花糯米藕和一份糖醋莲藕，陈老太太用了后，夸赞了好几句，还让春喜送了赏钱去厨房。
谢府的下人们大概没想到，人人都不爱去的厨房有朝一日居然也能入了主子的眼。
望舒不爱管这些事，一门心思扑在字画上，有谢懋在一旁指点，这段日子的画技突飞猛进，渐渐有了自己的画风。
谢懋最近忙着功课，偶尔得空了，才能偷偷溜出院子去见望舒。
今晚，望舒来到老地方时，谢懋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
他仰着头，看着天上的冷月，眉宇间却笼上了一层愁，双唇紧抿，指节上还有墨点。
望舒过去后，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陪他静静坐着。
过了一会儿，谢懋扭头看她时，见她正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月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得格外认真。
“你在看什么？”
见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谢懋心头一松，忽而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