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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仍旧盯着头顶的月亮，“我爹从前常对我说，心情不好，就多看看月亮，那里住着仙子，把烦心事对着月亮说出来，被仙子听见后，她就会下凡帮忙。”
谢懋听了后，忍不住笑了，她父亲说的那些话，是为了让人有活下去的念头，她却当了真，当真是单纯。
望舒却以为他不信，“我小时候偷偷试过，那时候我特别想吃酸枣糕，可是家里哪有多余的粮食做这些，于是我偷偷对着月亮说了出来，第二日，我娘就给我做了酸枣糕。”
这一回，谢懋并没有笑她，而是学着她的样子，看着天上的月亮，二人看了好一会儿后，谢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好了，小傻瓜，快把你的画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才不是傻瓜呢。”
望舒难得生一回气，她推开谢懋的手，气呼呼地将自己带过来的画，塞进他的怀里后，别过脸，不再理他。
谢懋挑了一下眉头，这真是难得一见，他原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当初被张妈妈骂的时候，既不还嘴，也不生气，像个没了魂魄的木偶，这会儿生气的模样，倒是愈来愈生动了。
“生气了？”
谢懋一时没忍住，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粉扑扑的脸颊上很快多了一道印子。
看着她脸上的印子，他一怔，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望舒，你来谢府那日，脸上的印子是不是你自个儿捏的？”
望舒正生着气，忽而听谢懋这么一问，想了想，点点头。
“嗯，这样看起来，身子骨好一些。”
谢懋听完她的理由后，拼命地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初他还以为她是被人欺负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的用意。
倔是真的倔，傻又不全傻，还有几分聪明。
“我才不傻呢。”
她似乎看穿了谢懋的想法，瞟了一眼谢懋，又不理他了。
谢懋止住笑意后，把自己带过来的糕点拿了出来，往她前面推。
“这些是给你的，好了，不生气了，我错了。望舒最聪明了，学什么都快。”
他这模样，倒有几分像是在哄闹别扭的孩子，偏偏却说的全是真话，听不出一丝敷衍。
望舒听见后，环抱住自己的双膝，盯着自己的脚尖。
“以前他们都说我傻。”
“望舒不傻，望舒很聪明。”谢懋这回不再逗她玩了，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望舒，这世上知己难寻，他们不过是不懂你罢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他们从前总说我整日就知道乱涂乱画，不爱说话，也不爱跟我玩，因为每次玩，总是我赢，我也不想赢。”
“可那些不过是小把戏，看几眼就会了，偏偏他们总是琢磨不透，还不准我赢。”
屋檐下只余一盏星火，夜风已起，东角黝黑的竹林如惊涛拍岸。
谢懋莞尔一笑，这和当年自己的经历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自己从未吃过亏，她只怕是吃了不少闷亏。
“是他们太笨了，我从前也被人这样欺负过，不过后来他们都怕我。”
“怕你？”
望舒抬起头，似乎难以置信，在她看来，以一敌众，胜少负多。
“嗯，不仅害怕，后来再也不敢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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