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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抿嘴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打开门出去了。
凌晨,望舒迷迷糊糊翻身时,突然被屋子里多出来的一道黑影吓了一大跳,急忙卷起被子坐了起来。
黑影迅速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冰凉凉的手,贴在她脸上时,她打了个激灵,瞌睡瞬间没了。
“嘘!别喊,是我。”
“红花姐姐,你怎么来了?”
听清楚是谁后,望舒摸着黑,下了床,点上灯,只见张红花头顶和肩上都是雪花,怀里还抱着一个木盆,露出来的指头冻得红通通的。
“你看!”张红花献宝似的,将木盆端给望舒看。
望舒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木盆,这是张妈妈给自家狗子喂饭的,此时被张红花装了雪,满满一大盆。
“红花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傻瓜,梅花上的雪水呀,一会儿你拿去厨房煮了,省得她刁难你。这大冷天的,居然让你每日一早去采梅花雪,吃屎还要赶上新鲜的,矫情!娘呀,冻死我了!”
张红花将手中的木盆往桌上一放,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烛光下,黑黝黝的木盆子与白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木盆边沿还残留着剩饭渣子。
望舒咽了一口口水,“红花姐姐,这盆子是不是不太好?”
张红花褪下外衫,钻进了望舒刚才睡过的被子里,还打了个哈欠。
“傻子,有什么好不好的,你看河里每年淹死多少人,岸边的人也照样去那里担水喝。”
望舒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可有说不出为什么,她灌了一个汤婆子塞进了张红花的被窝里。
张红花用脚蹬了蹬,将烫婆子蹬到脚边,麻木的双脚很快有了知觉。
望舒又灌了一个塞到了张红花的手里,“你看你都冷成这样了,明日还是我自个儿去好了。”
“得了,我身子骨比你好,你去了,回头生病了,还得我照顾你,再说那儿,我比你熟,来去也快,你若是过意不去,给我做几双鞋子,绣几条帕子。”
张红花眯着眼睛,翻了个身,强撑着睡意回了一句。
“嗯,你快睡吧,我去厨房看看粥。”
望舒先是把木盆送去了厨房,再折回来时,把蜡烛熄了,抱着张红花换下的衣裳走了。
黑暗中,张红花忽然睁开了眼睛,轻叹一声,“这回你再也不会因为被陈娇娇那个恶女人罚跪伤了身,而不能生养了。”
随后,张红花摸了摸自己红肿的手,“这样不算篡改剧情了吧,算了,就算剧情走向改变了,但也坏不过你一生无儿无女。”
说完后,张红花将身子缩成了一团,把被子卷在身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还被望舒扶起来喂了一碗红糖姜水。
第二日,陈娇娇起床梳洗一番后,喝着雪水泡的茶水。
只见她轻轻喝了一小口,就吐在了帕子上,皱了皱眉头,一旁的翠环急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味道寡淡了些,到底不如咱们府里的那株雪梅。”
陈娇娇的话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优越,她平日里泡茶的雪水,都是来自她院子里几年前种下的一株红梅。
她的兄长私底下曾透露过,那株红梅是那位贵人赏的。
自此以后,陈娇娇每年下雪后,都会让人从梅花取了雪泡茶喝。
即便是一株普通的红梅,陈娇娇也觉得这株红梅泡出来的茶水与其他茶水不同。
她抬手便让下人将那杯茶撤了下去,“翠环,告诉那个丫头,明日不必准备雪水了。”
“是。”
“走吧,去松柏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