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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的确没有生气，但她隐隐看见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谢懋见她变得和初入府一样闷闷的，更加愧疚了。
“你回去后，先上药，不要多想，总之，我不会害你的。”
望舒点点头，直接走了。
张妈妈回府时，已是第二日了。
她听说望舒被春花陷害后，赶在人牙婆子带走春花前，指着她的鼻子，将她臭骂了一顿。
“也就春花那个蠢货能做出这种事来，平日里别人说几句好话，她就蹬鼻子上脸的。这一回，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贱蹄子对她说了糊弄人的话，把她哄得找不到北，让望舒白白遭罪。”
张妈妈回厨房后，当着春喜和望舒的面，继续骂了起来。
“回头让我知道了，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小贱蹄子，生孩子不长屁眼，居然为难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丫头……”
张妈妈骂得绘声绘色，春喜在一旁默不作声。
骂得差不多时，她仿佛才看到春喜过来了，“春喜姑娘，你来啦！”
“我来看看望舒。”
春喜心生不满，面上却不显。
谢府谁不知道张妈妈骂人最厉害了，刚才半个谢府都能听见张妈妈骂春花，被人牙婆子带走时，哭得上气不接下去。
“快坐，快坐，还是春喜姑娘心肠好，惦记望舒，比那个背后使坏的贱蹄子好多了。”
春喜讪讪一笑，并未坐下，“您去忙吧，我和望舒说一会儿话就走。”
“那我去忙了。”
张妈妈在旁边边择菜，边支起耳朵听春喜她们说话。
“望舒，昨日我本想帮你在老太太面前说几句公道话，只是老太太的脾气你也知道的，越是有人说情，她就越生气。”
今日天气很好，暖阳自头顶浇下，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青苔爬满了院墙，院墙底下草木葳蕤。
春喜站在院墙底下，半个身子藏进了阴影里。
“想着不如等老太太的气消了，再去替你求情，如此一来，你也少受些罪。你被关起来后我见老太太气消得差不多了时，这才敢开口说几句公道话，只是让你多受了些罪，还请你不要见怪。”
望舒揪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昨日春喜的做法到底寒了她的心。
“昨晚让春喜姐姐费心了。”
“望舒，你我姐妹一场，日后还要一同在少爷的院子里当差，说这些客气话干嘛。”
春喜伸手拉着望舒的手，“平日里属你对我最好，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明日咱们就要一块去少爷的院子里当差了，我虽一直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但多少也知道些少爷的喜好，今日就想过来和你说几句。以后做事，也少走些弯路。”
春喜这回带了几分诚意来的，挑了些谢懋的喜好说给望舒听。
“少爷作画时，身边不喜欢有人伺候，书房里的那些书看得比宝贝都重要，口味倒是和老太太很像，清淡爽口就好，最爱吃的是芳庭斋的绿豆糕……”
望舒点点头，“我都记住了。”
“以后你还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老太太把明年的乡试看得格外重，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说到这，春喜停顿了一下，她忽然记起望舒已经不是谢府的下人了，心底的那股酸味忽而又跑了出来，清了一下嗓子，又接着说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少爷打理好院子里的一切，让少爷安安心心地去参加乡试。”
“春喜姐姐，我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