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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奴婢这就去。”
这段日子，春喜穿着打扮比从前敷衍多了，被陈老太太一提醒，她这才想起自己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整日浑浑噩噩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换了，闻着已经有了一股怪味。
头发也不曾打理，有些乱糟糟的，这段日子不敢照镜子，脸也是随便洗了一下。
这会儿被陈太太一提醒，她从头到脚都燥得慌。
她后脚刚踏出屋子，就听见陈老太太低声对谢懋说了一句。
“这孩子比望舒的定力差远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大锤，狠狠锤在了春喜的胸口上。
她藏在衣袖里的手，都扣进了手心里。
又是望舒，又是她！
有她的地方，自己总是被压一头。
“春喜，你的帕子掉了。”
张妈妈见春喜突然站在门口不走了，连帕子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发觉，便小声提醒了她一句。
春喜抬头看了张妈妈一眼，眼神怪怪的，嘴上却说着好话。
“多谢张妈妈提醒，我刚才恍惚了。”
张妈妈扯了一下唇，“外头下着雪，春喜姑娘小心些。”
春喜看了一眼张妈妈，试图从她的话里找出点什么，张妈妈却已经转身进屋了。
从松柏院出来时，春喜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雪花落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这种没有隔着面纱的感觉，是从前比不上的。
春喜走了后，谢懋将赵淮见过孙大头一事说了出来。
“赵叔在一家酒楼见过他，当时还以为看错了，特意确认了一番，后来见他回了自己的家，才敢确定。”
陈老太太不说话，听完后，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才开口。
“这事春喜知不知道？”
“孙儿想，她应该是知情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应该一早就发现了。”
“孙大头是个不争气的，他回来了，少不了干些混账事，春喜的亲事得赶紧定下来，若是被他抢先一步，恐怕少不了一番折腾。”
“先前的那户人家还在等春喜点头，这段日子，春喜的脸还未恢复，我想先找个借口，拖上一段日子，等她的脸好了，你想个法子，让她自个儿偷偷瞧上一眼。”
“怎么也是要过一辈子的，用得知道对方是圆的，还是扁的。我倒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不过还得看她的意思。”
陈老太太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今年的事还真是不少，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开了年，你就要府试了，这段日子，只怕耽误了不少学业，你回书院后，好好念书，府里的事，还有赵管家和张妈妈，回头郑妈妈也回来了，府里的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安安心心去念书就好。”
许是祖孙二人许久不见了，陈老太太和谢懋说了许多话，说到最后，她又提到了春喜。
“上回官府的人把望舒带走时，我还担心她会害怕，让张妈妈去送送她，张妈妈跟我回话说，她不哭不闹的，还反过来宽慰张妈妈，后来又帮忙做了那么多事。”
“倒是春喜差远了，一心只顾着眼皮子底下的事，跟孙大头倒是很像。原本以为是我一手带大的，怎么也不会差，脸上的印子就差点让她死去活来，日后呀，也不是个能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