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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唆犯……”
刚坐稳，李元韬又开始念如来佛的紧箍咒了。
“……”
谭凤娟没有作声，她已经没有力气和人斗了。
刚才童老太那一巴掌，呼的她头昏脑胀，差一点连教室的门都找不到。
临放学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神智。
当丁老师让她明天上午十点钟，来学校拿凉鞋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苦涩的笑了笑，硬着头皮朝学校大门走去。
经过传达室的时候，她恨不得变成一只蝴蝶飞出校门。
她再也不想看见童老太了。
今天的返校日，太窝心了。
妈妈说的一点也不错，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心永远是冷的，也是天底下最硬的。
离开学校，谭凤娟的心很受伤。
她一边走一边散开头发，再编成麻花一样的小辫儿。
她要让小辫儿恢复清早出门前的模样儿，避免三小只发现她的异常。
没有梳子，就用手抓。
抓着抓着，眼睛里就流出了泪花儿。
她第一次感觉到小辫儿有点多余，也许妈妈说的是对的，女孩子留长头发太碍事了。
回到家，谭凤娟放下书包，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准备做午饭。
“姐，你放学了？”
大妹凤英第一个跑了过来。
“姐，我肚子饿了。”
二妹凤铃跟着飞了过来。
“姐，姐……我要抱抱……”
三妹凤南落在最后，嗲兮兮地求温暖。
谭凤娟一把抱起三妹凤南，连着在她的小粉脸上亲了几下。
“好，姐马上做饭。”
谭凤娟抱着三妹凤南，朝碗厨走去。
她随手拿起烧饭锅，打开米缸，一眼见到缸底，倒抽了一口寒气。
一天三顿稀，喝到脸发青。
三天不吃绿，屁眼冒火星。
早饭稀，中饭稀，晚饭还是稀，这是准备一直喝到妈妈关晌的那天吗？
“吃过中饭，谁愿意和我去田里挖菜帮子？”
谭凤娟捞了一把米放在锅里，开始放风了。
她得改善一下伙食了，再喝稀饭连肠子都要闹罢工休息了。
“姐，我要去！”
大妹凤英第一个举手。
“姐，带上我。”
二妹凤玲身子半边扒在米缸边沿，双脚悬空晃荡着，真够调皮的。
“姐，还有我……”
三妹凤南抱着二妹凤玲的双腿，小脸枕在她的细腿上，小身子跟着一倒一歪的。
“成，吃完中饭跟姐走！”
谭凤娟在家里，就是定时神针，一呼百应。
吃完午饭，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三小只在谭凤娟的带领下，提着竹蓝子拿着锈剪刀，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四小只顶着烈日，一路向西，直捣近郊菜农地。
半个小时后，四小只汗流浃背，终于到了目的地。
展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垅垅农田，和一排排的菜秧地，万亩良田点点绿。
大部分青菜都被菜农收割了，只有一些散落的菜帮子静静地卧在田地上，焉巴巴的样子，失去了水分，好像在等待着四小只的到来。
从这些青菜的萎缩程度看，今天大清早应该被农户挖光了，基本上都是赶早集卖了。
而那些废弃的菜帮子，离开了生它养它的泥土，再经过太阳的一天曝晒，早就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