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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不好奇不回头不睁眼看，该有多好呀。
谭凤娟愁眉苦脸地回到家，三小只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把她团团围在中间。
“姐，你有新鞋穿了？”
凤英的眼睛盯着谭凤娟手上的鞋，一边抱住她的身子，一边伸手就摸上了鞋子。
“姐，有马屎吗？”
凤玲只关心马屎，有马屎吃比啥都好。
“姐，抱抱……”
凤南求抱抱索温暖，她食量小吃的少，也不挑食，对吃还没有具象。
“凤英，这新鞋子是丁老师送的，我穿到立秋就收起来，明年夏天给你穿，还是新的。”
“凤玲，家里米缸又有米了，这周聚的淘米水卖了钱，一起攒起来，下个礼拜全家坐车去看爸爸，好不好？”
谭凤娟说完，一把抱起了凤南。
凤南卧在谭凤娟的怀里，乖乖的一动也不动。
“姐，还是你穿吧，我脚上的没坏，明年还能穿。”
凤英眼馋巴巴地摸着新凉鞋，嘴里却不忘把新鞋留给姐姐穿。
“姐，我不要马屎了，我要看爸爸去。”
听说能去看爸爸了，凤玲懂事的闭上嘴，表示不吃马屎了。
马屎虽然好吃，但是没有看爸爸重要。
“打勾勾，不许反悔。”
谭凤娟怕凤玲反悔，让自己攒钱看爸爸的计划落空，立即伸出右手小拇指，和凤玲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凤玲听话地伸出右手小拇指，和谭凤娟一起拉勾勾。
“姐，我也要拉勾。”
凤南凑热闹，伸出左手小拇指，拼命地插进谭凤娟和凤玲正在打叉的小勾勾里。
“姐，你说爸爸在劳改农场里，会想我们吗？”
凤英没有伸出小拇指拉勾勾，她已经有半年之久没有见过爸爸了，甚至有点忘了爸爸的样子。
枕头底下有一张爸爸的照片，年代久远。
爸爸穿着一件军绿色长大衣，站在天安门城楼前，英武极了。
“肯定会的，那天晚上的批斗会上，爸爸和我一起站在台上，我看见他一直盯着我的脚面看，说明爸爸心里有我。我们都是爸爸的孩子，爸爸心里有我，肯定也有你们。”
谭凤娟娓娓道来，目光里充满了柔情。
“姐，我想给爸爸带一个礼物。”
凤英自告奋勇地提出要送爸爸礼物。
“送什么礼物呢，爸爸喜欢抽烟，可是家里的烟叶已经没有了，乡下爷爷那里有烟草，可是路太远了，要坐船去，来来回回的路费也不少。”
谭凤娟皱了皱眉头，像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
今年寒假去乡下，妈妈给爸爸带了不少烟叶回来，上个月去探监，已经把最后一点烟叶带给爸爸了。”
“姐，我会叠飞机，我送爸爸一个纸飞机。”
凤英做了一个飞机在天上飞的动作。
“纸飞机有啥用，又不能吃。”
凤玲第一个反对，她的眼睛里只有吃。
“送爸爸礼物是每个人的心意，吃的用的都可以。”
谭凤娟心里也在想，探监那天送什么礼物给爸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