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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男人，往往都会容易有这样一个弱点，那就是好为人师。木子明自己也是个男的，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他在自己身上总结出来的。
自那以后，隔三岔五他就去找老张请教请教问题，频率一直保持在一个中间区域。他自己在心里悄悄计算过，找人请教这事，问多了人家嫌烦，问少了又达不成效果。最好的状况就是既能让对方体会到优越感，又不至于觉得你是有目的的在接近。
这也算是变相的学习如何处事吧……一开始想出这个方法的时候，他其实也担心老张不吃这套，最开始也弄得他特别紧张。所幸最终还是有效果的，这样让他松了口气。
毕竟除了这招，再让他想点别的办法，他估计是也想不出来了。
老张这边算是有了门路，接下来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交给时间了。除此之外，眼下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关于那首交响乐。
为什么会捕捉到这首交响乐的信号，以及这首音乐到底代表着什么。木子明的心中对他充满了疑问，眼下，如果真的想找到突破口，那么最好的方法或许就是请教陈秉毅。
想到这里，他随即拨通了陈秉毅的电话。
夜幕时分，陈秉毅才匆匆赶来。c区的工作一项繁重，木子明在来之前就有等待的心理准备。
望着眼前风尘仆仆的男人，他伸出手，递给了他一份盒饭。
“谢了。”李秉毅接过盒饭，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白大褂，随便找了个台阶就坐了下来。“说吧，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关于那首曲子的来历，又或者是关于那个曲子的主题？那首曲子讲了什么？又是什么时代的作品，总而言之，关于那个曲子的信息越多越好。”
“嗯……”李秉毅一边吃着，一边默默地点了点头。在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时，他狠狠拍打着胸口，抹了一抹嘴，随后起身说道。
“c级别，b级别，还有两个a……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你在说什么？什么c级b级的。”
“这是档案馆的规矩，给情报量级的标准。”李秉毅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就需要叫唤什么。至于评级的事情，你无需担心，我们在情报评价这件事上公平公正。”
“情报评价……我能有什么情报交给你。”木子明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找李秉毅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档案馆是什么地方吗？”对面的李秉毅突然说道。
“不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历史文物馆吗。”
“那只是面对公众的说法，事实上，档案馆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情报机构，他除了收文物以外，也收集情报。只要是你需要的，并且合乎档案馆标准的，那么你几乎可以在这里知道你需要的一切。”
“当然，你还需要一位档案馆内部人员做保证。”李秉毅一边笑着，一边指了指自己。
“你说得对……”木子明摆了摆手，“不过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跟你交换的……毕竟我也就是个普通人。”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个普通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档案馆为什么能收集到那样多的情报。”
“你的意思是说……做线人吗？”
“当然，用情报换情报，这简直再公平不过了。”李秉毅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比普通人更好的情报贩子了。”
“可如果这样做……你们不怕基地知道吗？”
“当然不怕。严格来说，甚至还是观测基地请我们来的。”
“观测基地……”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木子明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你的意思是说，基地内部有人聘请你们去监视别人。”
“聘请这个词用的不准确。”李秉毅微笑着说道，“事实上，同为国家机器的一环，档案馆和基地之间时平等关系。基地中有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基地同时也需要受到我们的监视。这一切并不矛盾，所以我才能光明正大的以档案馆成员的身份进来。”
“也就是说，你是一个明面上的卧底……换句话说，这里还有很多听命于你，但是潜藏着的卧底。可是为什么是我呢？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当线人呢。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吗？”
“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为什么。”李秉毅边说着，边迷上了眼睛，“你似乎对这首交响曲非常感兴趣，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问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也不例外，而档案馆喜欢秘密，有秘密的人最牢靠。”
“原来是这样。”木子明在心中想到，天下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观测站的水远比自己想象的深。可是眼前的家伙对自己了解到哪一步了呢，伊莲的事情他会知道吗。自己猜测他应该是不清楚的，相比那首交响乐，以伊莲的事来威胁自己应该更有效。
“我明白了。我愿意当你的线人。”木子明点了点头，“只不过我有一个需求，我希望关于那首交响乐的事，你能知无不言。”
“没问题。”李秉毅笑了笑，随即伸出手，“你要知道，我跟档案馆那帮老家伙可不一样，欢迎您加入观测站地下大家庭。”
“这个说法……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有件事情我想知道，既然你选了我当线人，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主动来找我？反而是要像今天这样，等我来找你呢。”
“这个很简单，因为我也不清楚，那件事情对你而言到底重不重要。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万一你是那种不愿意被人胁迫的性格，我贸然找你，岂不是白白出卖了情报。”
“信息是有价值的。”不用他说，木子明也很清楚这一点，甚至有些时候，信息之间的差距，可以带来巨大的优劣势。
不过刚刚这一问也侧面试探出了一个猜测，木子明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那就是他应该并不知道伊莲的事。
“你挺真诚的，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木子明点了点头，“在正式接过这份工作之前，我其实还有问题想要问你，既然对于观测站而言你是明面上的卧底，那我们之间相处的这么近，岂不是天然就会给我惹上怀疑？”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因为你是明面上的那个。”李秉毅点了根烟，“你还记得我最开始和你说过的吗？档案馆同为国家机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替观测站外的人监视一些人。不过现在看来，与其说是监视，不如说是监管更恰当一些。”
“监管？你们要监管谁啊？”
“观测站的站长。”烟雾在空气中消散，李秉毅淡淡地笑了声，“王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