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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半某方糖一鉴开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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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的勇敢也不是与生俱来

一场囚禁我的繁华大梦,予我一趟无果的生死奔赴。

2013年九月回学校报名挂学籍,和锦绣在办公室里办好相关事宜准备走的时候碰到沐子希和张忆深进来找贾恒填报名表。

贾恒是我们的班主任,接近退休的边缘,头发细软,脾气温和,她的放任政策导致在高三下期我们班的人数不足五十,离开的人其中包括沐子希。

“萧怡,你成绩还不错非学那个不可?”

沐子希看着我,贾恒也是疑问,我看着锦绣,然后低声开口,非学不可。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画画,我喜欢的是文学创作,梦想的大学专业是语文文学研究,期望毕业后的职业是编辑。

学画画的结果直至后来很多年后都让我都无法释怀。

如果不是江延和白韶华的致命一击,我的执念绝没有这么深。

如果不是我去学了美术,我就不会错过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关于沐子希的刻骨铭心。

如果我没有学画画,我就不会亲手把我的爱情设计成别人的婚礼。

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话…………

然而那只是如果…………

2013年十月,距离联考还有六十六天,我记得那一个月的雨几乎是缠绵不断,因为八月到处蹭饭,和沐子希熟捻起来,晚上画画的时间越来越晚,江延在喝醉酒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胡言乱语说了一通,我只是听着一个字也没记住,听他说完然后挂了电话,白韶华常在企鹅上抱怨心烦,小芮发了疯奋发向上不追上二师兄不罢休。

沐子希在国庆几天和甘婷去了南坪动漫展,回过头才想起问我怎么没去,我无语地看着天空。

每个人都有无法超越的疲惫,即使你拼了命努力也不及别人轻轻捻手十分之一,毅力会在刹那崩塌。

我的勇气和坚持是毁灭在我爸给我的一通电话里,画画模拟考的成绩并不好,我本是大大咧咧的人,如果不是我妈妈给我打的电话,如果不是我爸给我说的话,我想,也许我和沐子希就不会有后来那么深的渊源。

可是偏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我妈给我打电话叫我好好努力,我发牢骚说生活真没意思,我爸接过电话说,“萧怡怡,我们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才轻轻努力了那么一会儿就觉得疲惫的话,那你直接去跳楼好了,一死百了。”

年轻总是冲动,冲动总是叛逆,叛逆总是犯错误。

“爸,我不是你女儿吧?!”

我挂了电话,顿觉天地一片黑暗,街上到处都是行人匆匆,江浅的天气多变,这是我一直都不喜欢的城市。

晚上果然下了极大的雨,淅淅沥沥地直直往大地上砸,刘啸寒看着我们画头像,气是不打一处来,一个劲说我们脑子秀逗,小芮咬着笔杆,幽怨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心里是在往死里骂刘啸寒,张久红的画倒是画的极好,刘啸寒拿了她来给我们做典例,阿雪还是上了一半课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我看着阿雪雀跃的背影和面前灰白的画面,感觉一片麻木,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冲动。

阿雪刚刚走了,我也趁刘啸寒没注意的时候准备溜,结果显然没经验,他大步度过来,脸色刷的阴沉,罚我画十张速写。

江延总是在每天闭幕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过来,我闭上眼,全是黑暗,逃无可逃的黑暗。

他说:“萧怡怡,我恋爱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惺惺相惜,你们一个生活在光鲜亮丽单纯无比的社会表层,一个却十年如一日地在黑暗堕落复杂龌龊的社会底部过活,但是你们相遇在美好的黄昏,你们有同样的寂寞,你们在三千浮华里彼此温暖,互相鼓励活下去。

江延就是我的惺惺相惜。

本该是我的爱情,在刹那来过,又在忽然离开,因为江延说,我们把自己藏的太深,我们又是彼此那么熟悉,我们果然不适合做恋人。

于是让我提出了分手。

大段时间里我们仍像恋爱一般在一起,他依旧宠我宠得无法无天,连他兄弟都愤恨我红颜祸水破坏他们手足情,在别人眼里我们的爱情故事比灰姑娘都要童话,这一天,他告诉我他终于找到了他的白雪公主,而我连水晶鞋都不如,是多么多么的悲哀。

你看,他喊我的名字都那么清凉——萧怡怡,三个字,温凉温凉再不似念苏那般柔软绵长。

“萧怡怡,我明天带她回来见你。”

“好。”

我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失去一个对你好的人远比失去一个恋人可怕。

在我接电话之际,刘啸寒又碎碎念了一通,大抵说的都是我们不争气,画的画很龊云云的。

凌晨一点的时候他布置了几张速写作业离开了画室,在他前脚刚离开画室我们后脚就在画室里疯起来,炎鑫把手机接在音响上放很hi的歌,指尖飞扬,呼啦啦地画速写,我在隔间放温柔婉转的古风,窗帘被风吹的呼呼大响,阿雪总在刘啸寒走了之后回来,她窝在隔间的单人沙发上睡觉,睡醒了之后拿铅笔画飞翔的人,她叫我妹妹。

我看着她的容貌,温暖静好,睫毛微长,头发倔强地垂下来。

我说:“阿雪,有没有尝试过死亡?”

“不会。”阿雪扬了头,眼睛在灯光底下绽放出希冀的光彩,她说,“不会,呐,妹妹,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有一些事有一些地方你拼尽全力也要去遇见要去做成功要去抵达,不死不休,有了死亡的念头的孩子,上帝会剥夺她终生幸福的权利。”

我想阿雪的未来一定轰轰烈烈如歌繁华,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忽然很想念沐子希,在萌生死亡的念头的刹那想念沐子希,我看着窗外的雨,喃喃,“阿雪,我真羡慕你,那么那么幸福。”

阿雪似乎吃惊地看着我,手里的笔一用力就按断了笔尖,徒自张了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低下头去继续画画。

我站起来俯身轻轻用抱的姿势环住她。

“阿雪,还好我在画室遇到过你。”

其实那是一段比孤立无援还要绝望的时光,永远被画室的人排斥在外,也不是老师讨喜的对象,周边全是陌生,拿着笔眼泪几乎要融进白纸,落后和嘲笑总是落在自己身上,其实很拼命却被父母骂不努力的寒凉,在那样的一段时光里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对你百般照顾,这估计算是一场上帝莫大的恩赐。

凌晨两点。

我站在天楼,看豆大的雨从天幕往地上砸,黑得广袤无垠,即使是万家灯火也明亮不起来的黑暗,滨江路的江风穿透云层,吹到宜家广场,只要一步,可以一了百了,也可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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