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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半某方糖一鉴开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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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手机给cici打电话,关机。

阿扯的电话,关机。

美美的电话,关机。

此方,才觉手机真是伟大,离了它那么多熟悉的人竟再无其他联系的法子。

白韶华给我打电话过来,她说:“萧怡,我换男朋友了,这一次,是你的江延。”

我觉得像是被谁扼住了脖子,疼得喘不过气来,空气宛若在刹那禁止流动,天地无声。

以为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以为全世界都背叛你她也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以为她不断不断地换男朋友是孤独的原因,以为你们两个人连结婚都会亲密得令人嫉妒——结果最先背叛你的不是世界而是和你亲密无间三年的你以为的好朋友,不断不断地换男朋友只是因为不甘心别人不对她好,跟你近距离近距离的接触只是为了利用你,这样恐怖的女子,自己居然把她当做最好最好的朋友,差一点就是姐妹了。

岁月真是不堪,把这些漂亮的人解剖的体无完肤,我站在天楼握着手机,电磁波太强大了,分分钟就把一个人仅有的勇气夺的分毫不剩。

最后接通的只有沐子希的电话,仿佛花了毕生的力气才叫出他的名字,“沐子希。”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怔怔地叫他的名字。

“沐子希。”

眼泪断线一般源源不断从下巴落入万丈深渊,雨水毫不留情地砸在身上,身体尖锐的疼。

“沐子希。”

那个在八月拯救自己于水火的少年,那个在十月在自己耳边歇斯底里的少女,一个沉默,一个哭泣,无比微小的存在在宇宙长河里就那么显露出来。

沐子希忽然想起曾经那个强悍到上帝都折服的女孩子用同样的绝望在他的耳边流眼泪,所有的力气都凝固在空气里,这也是个强悍得无人匹敌的女生,却在深夜里把她的脆弱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觉得全身的力气忽然被抽离,周围一片荒芜,像被谁卡住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忽然,一个女孩子的眼瞳在他的脑海浮现出来,他惊诧地徒自张大了嘴,语字不自觉地从嘴巴里吐出来——

“萧怡怡,你要是敢往下跳,我就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十七岁。

他十七岁的刻骨铭心在跳楼之前也是那样子用绝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啜泣,那个时候,他想,如果当时他开口给她一丁点的希望,也就不会最终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十九岁。

十九岁是一个魔障,两年前也是高三的少年第一眼爱上的十九岁的童嘉瞳,一眼万年,万劫不复。也是萧怡怡遇见十九岁的自己,百转千回,孤立无援。

我木讷地握着手机,眼泪一颗一颗地在脸上滚动,只听见雨哗啦啦地声音,静默在电磁波里把所有孤寂的浪漫的心事旖旎开来。

有一种恐惧叫做死缓,那是比终生监禁和死刑更加可怕的罪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悬在你头上的大刀什么时候落下来,联考就是死刑,要么等死,要么重生,而我的歇斯底里就是我的死缓,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些在我身体里的狂躁分子会什么时候全部爆炸最终把我毁灭。

2013年,十月二十二,晴转多云,西北风向,不宜远行、结怨。

江延领着白韶华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江浅的天气怎么这么多变,昨天还大雨倾盆,今天阳光就射得我想流眼泪。

江延,白韶华。

初恋,好姐妹。

跟演偶像剧似的,这两金童玉女往天下一坐,比广告都要广告。天下是江浅的中餐食府,简易却又不失豪华,cici和美美赶过来的时候我正拿筷子夹红烧肉,美美不动声色的坐在我旁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cici直接无视我的存在,靠着江延隔壁的位置就坐了下去,一句话就让我把憋了多年的眼泪流的稀里哗啦的。

cici说:“就是这两鸡禽同类还让你跟那儿要死不活像个二x似的?!”

白韶华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江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直接把红烧肉卡到喉咙里,噎得眼泪刷了刷地流,cici把纸巾甩过来,美美不停地拍我的背,cici张口噼里啪啦地对着我说话,“萧怡,你真是太没出息了,你这么一火树银花的美女——”

“木棉,你住口吧!”

cici的本名是比文艺青年更文艺青年的字,她一直觉得木棉二字极度缠绵奢靡,所以不喜欢。我觉得cici的理解能力太强悍了,语文能力让人五体投地,阿扯站在包厢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让我们所有人听到,江延缓缓站起来,看着我,良久,我仿佛听到有什么破碎的东西在天空中撒下来,江延拉着白韶华站起来,他说:“萧怡怡,我一直舍不得伤害你,因为我以为你是好孩子,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别人。”

我一直低着头,不想去看他看我的表情,因为我知道,那一定,一定是令我陌生和崩溃的样子,因为我知道,那一定,一定有白韶华站在他的身旁胜利的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以为他说完了,准备淡然的站起来离开的时候,他说:“可是,你比谁都残忍,萧怡怡,装一副清纯无比的样子却由着朋友出口伤人,一唱一和,萧怡怡,你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刹那呆住,萧怡怡,这个名字那么那么久远,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作家的微博,她说,我站在北风的后面,可是你看不见我。

美美看着我,很忧伤很忧伤的表情,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美美露出的带有同情的忧伤的表情,阿扯直接端了一杯酒对着江延就泼了下去,然后在白韶华惊叫的瞬间又泼了一杯酒在她的头上,然后一把拽起我,她对江延说:“我们几姐妹怎么横行霸道是我们的事,你,和白韶华只是我们家萧怡驱逐出境的两个陌生人,没有资格,也不该有脸面站在这里。”

“美美,cici,我们走。”

整个过程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觉得cici阿扯美美真是太伟大了,我一定要勇敢起来。

出了天下,外面阳光正暖,街道车水马龙,美美一直看着我,其实我一滴眼泪都没掉,但是她的表情太幽怨了,阿扯拍拍我的头,她说:“萧怡,那个jian人,为她难过,实属不必要;那个渣人,为他伤心,实属浪费。”

cici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扯,良久,她几乎崇拜似的粘着阿扯,大叫,“阿扯,原来你这么有才啊!难道你每天上课睡觉都是在修炼?!气场如此强大,行为如此骚挑!”

阿扯扶额,表示对cici语文能力的无语,美美忽然大拍我的肩膀,声音像要哭了一般,“萧怡,你有这么帅的一男朋友为什么分手了才领给我们看?分手了第一时间就该介绍给我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们三个集体楞住,差点为之绝倒,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咋咋呼呼的美美今日在天下一反常态的安静举动,原来是完全没反应过来江延这枚帅哥原来是我前男友的事实。

阿扯和cici投以她鄙视的眼神,我啼笑皆非,说:“美美,沐子希也很帅啊,你怎么不下手?”

其实,我没告诉她的是,江延是白韶华介绍给我认识的,她比我更早认识江延也更了解江延。

“沐子希男生女相,太阴柔了,一带出去人家觉得他比你还漂亮,自尊心哗啦啦的一地一地碎。”

我轻轻笑开,推搡着她们赶快回学校上课,我也回画室,看着她们坐着出租车绝尘而去的背影,忽然明白,这个世界,每个人的勇敢都不是与生俱来,我们经历一些悲伤或者快乐成长起来,经历一些事然后知道坚持,看过一些风景然后相信希望,遇见一些人然后变得勇敢,生活是如此强大,我们应该要无比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