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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俊楚扁了下嘴道：“可能我平时谈吐行事太轻浮了，和女孩子打交道时不那么守规矩，给人一种光棍的感觉。主要是我俩都忙着生意，每年都是聚少离多，其实我也很少跟姑娘们聊天喝酒，更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已经算是近几年里同我交情最深的异性朋友了。”
项俊楚也不是块石头，自是能感觉到余若凡对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好感，却也拿不准，但他自己心里实实在在装着一个人，全无心思想招揽第二个，对余若凡更是出于情谊和道义的帮助。
两人在这边聊着，那人在吧台一直坐到后半夜，等待酒吧客人散尽，只剩项俊楚和余若凡，那人依旧一声不吭，似乎在等二人离开。
项俊楚坐不住了，端起杯子，走到那人跟前主动搭话：“这位大哥喝了一晚上的闷酒，莫非有什么心事，咱俩喝一杯，一起聊聊。”
那人看也没看项俊楚一眼，低声说道：“小兄弟，昨日的事，我还没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我还追不到那瘟鬼。”
“我也该谢谢你，昨儿若非兄台出手，恐怕我要一命呜呼，今天无论如何要和兄台喝上几杯。”
那人侧过身面对项俊楚，翻动他锐利的眼神端量，举酒和项俊楚碰杯，共饮了一番道：“小兄弟，你资质不错，跟我干吧，不要浪费了你的本事，我们的佣金很丰厚。”
“不瞒兄台说，我做个拼缝的差事，手头还算宽裕，暂时没有跟别人搭伙的打算，前日里紫都公会也邀请我，都让我给拒了。”
“哼哼。”那人不懈地冷笑道：“倒是会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字，往前倒个百十年，你这行就叫个中介，跑跑腿儿的买卖，赚几个差价，这么好的身手不觉得浪费吗？再说，紫都公会算什么？早已经摇摇欲坠，大厦将倾了。”
项俊楚心高气傲，当即沉下脸来：“百年前的事我管不着，如今这生意我做得倒也自在，我不自恃有多大本事，但对付出言不逊的狂徒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你昨日里使的那一剑招‘求神问路’不伦不类，看你不像修炼过内劲，撑死也就耍过几个月的剑法，想对付我还嫩了点儿吧。”
“什么‘求神问路’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什么都没练过，碰巧一刺，似是而非罢了。那你就更没有理由跟我张狂了。”那人轻蔑道，说罢，右手绷紧，形似长枪，先戳项俊楚眼睛。项俊楚赶忙左手格挡，护住了双目，同时出右手使摆拳，盲拳反击。
那人身手远甩项俊楚三条街，盲拳自然被轻松被躲闪，由于两人过招时都还坐在椅子上，不好泄力，项俊楚摆拳自右向左打去落空，不由得身体也往左倾，被那人逮住机会，右手擒拿住项俊楚右臂，单手就将俊楚按在了桌子上，左手从怀里掏枪。
这胡子男人比项俊楚矮上两寸，堪堪一米八的样子，身材也不比项俊楚魁梧，但好似有推山移海之力，项俊楚被按在桌子上，竟像是被铁箍定住了，一点反抗的劲儿也使不出来。
老广在后厨收拾厨余，听到吧台的动静，急忙提枪赶了出来，刚出门便被那人举枪对准了。那人沉了两下枪口，示意老广扔掉武器，老广也只能照做。
“行了，你也别装蒜了，把东西交出来，告诉我你的上家在哪儿，我不会为难你，还有你这位小兄弟。”
“东西？莫非你？”
“对，二十几年前见你的时候，你还很结实，现在怎么缩巴成这样了，甭废话，你不在行动计划内，把东西交出来，把上家告诉我，饶你多活几天。”
项俊楚不清楚两人在讨论些什么，趁那人跑神，在压制下猛得一抽身，右臂便脱臼了，借势肘击，那人反应更是快速，抬脚踢向项俊楚胸口，自然是这胡子男人动作更快，将项俊楚踢飞出去，带倒一片桌椅。
“楚大哥！”余若凡连忙上去搀扶。
“好小子，还给我来这套，看来你跟这老板交情不浅啊。”那人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把枪对准项俊楚。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上家，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确定现在是否还可以找到他，你要我交出的‘东西’我也不明白是什么。”老广道。
“不要跟我装糊涂，我说的就是‘惊蛰’。”
“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你去搜。我可以把上家抖出来，但他是死是活我真不知道。”
“少废话，先写下来再说。”
老广从吧台里取出纸笔，交代下一串地址和人名，递给胡子男人。胡子男左手收枪，抄起纸看了一眼：“算你识相，观察了你一夜，没被我揪住尾巴，今天饶你一命，但你记住，我们永远盯着你呢。”
他收起枪来，走到项俊楚跟前俯身说：“很不错，身手好，头脑也快，我欣赏你的勇气，你要是想入伙的话，到平城找我，随时欢迎。”
说着，一把搭上了项俊楚脱臼的右臂：“好生休息三两日，别提重物，不然容易落下后遗症。另外，不想死不瞑目，就少跟这种人混在一起。”白了一眼老广，背起自己的火器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