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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明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想不明白，他的思维卡住了。
一分多钟的沉默，陷入思考的陈枫明也不说话，也不回答任何的东西，钟悦何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直到士兵再一次敲了敲门。
“陈枫明……”钟悦何说，“我想问个问题。”
陈枫明睁开了眼睛。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在做着什么。”钟悦何说，“不管是你为了乔舒做的事，还是说你现在被关进来，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你在干什么。”
“搞不明白吗？”
“我很想知道。”钟悦何说，“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你完全不被我和周碳这种穷富之争起波澜，对全千都水的示威毫无兴趣，什么都能置身事外，然后还要帮助一个完全没有利益的女巫。”
陈枫明的眼睛出现了一点亮光：“你的理解是什么？”
“我……我没法理解。”钟悦何说，“就算你和罗茜儿有关系，但是我也完全想不明白这和乔舒又有什么关系，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乔舒，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你比乔舒聪明。”陈枫明说，“你会探寻本质。”
“我本来也不应该对你这么感兴趣，但是我在上次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在想。”钟悦何说，“我意识到了我心灵的狭隘性，那么你的心灵又是因为什么会冲破这个狭隘性的呢？”
陈枫明云淡风轻地说：“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解密的人。”
“我不懂，你是为了什么？”
“以前，是为了我逝去的挚友。”陈枫明说，“但是现在，我是为了自己的使命。”
钟悦何有些不能理解，她长久地看着陈枫明。
“你找我，没有什么理由，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钟悦何说，“但是你找我一定有特别的原因，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
“有是有，但是我是不能明说的。”
“我知道。”钟悦何说，“所以我才会问你问题，你对我来说是个迷，所以我才会接受一个不熟的人的邀请，接受一个敌人的邀请。”
陈枫明再一次闭起了眼睛，不再说任何的话，他和刚才一样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都不干。
宝贵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让他们本来能够用来交流的时间变得更加不够。
但是钟悦何这一次没有再去打扰他了。
一分钟的时间，陈枫明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你是除了罗茜儿最聪明的人。”陈枫明转过头面对着钟悦何，“狭隘而又封闭的资本家，沾着无数鲜血的双手可以放到水里面洗干净。”
长久的等待没有白花，有气无力却又掷地有声的话语变成一个巨大重锤，锤在了钟悦何的心上。
和她所想的不一样，陈枫明和她的见面，更应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毕竟，钟悦何更多时候也只能吃这一套。
但是此时，他却说出了钟悦何最想问的问题，也是她这个时候疑惑最多的东西。
钟悦何睁大了眼睛，看来自己真的是完全达到了陈枫明的预期，以至于他精准的在这个时候解开了她的脑子，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感，蹲姿甩了下来，变成了跪姿。
“陈枫明，是这样吗？”
陈枫明将手从栅栏里面伸出，然后缓缓双手捧住钟悦何的脸。
钟悦何两个瞳孔在不断地抖动，肮脏和充满污垢的双手本应该引人不适，但是此刻的钟悦何却没有不满。
“钟悦何，你是个聪明的人。”陈枫明的语调变得奇怪，“你知道的，我听出来了，你都知道的，做出你觉得正确的选择。”
没有威胁的意思，甚至有点恳求，这不像是一次威胁，更像是一次希望他人回头的请求。
明明他们根本不熟，但是他们却像是多年的同事一样，对着一件事情不断交流。
“正确的选择……”
“你不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你的家人不会受到审判，沾满鲜血的双手和走错的道路还是可以弥补的，但凡对皇上还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忠心，但凡对萱后还有哪怕是一点点的信任……”
钟悦何十分的触动：“你是在威胁我吗？还是说什么……”
“我没有威胁你。”陈枫明说，“也许是吧，但是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什么事情是说得准的，你的眼界比一般人宽，你应该更懂这个道理。”
“我又怎么能为我的家人做出决定呢？”
“我又怎么能为你们作出决定呢？”陈枫明说，“狐狸，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自私是对的，没有错，自私的人永远能够活得更加的久。
“无私的人，奉献的人，总是活得短，而且很多都得不到，但是自私的热那不正是靠着无私奉献的人才能够触摸繁荣吗？奉献违反人类的天性，但就是这种万恶的违反天性，才让人类站到了奥罗拉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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