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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了 同时也失去什么
而眷恋 原来会带来软弱
──张韶涵〈不想懂得〉
「苏夕宇,妳一定要做到最好。」
「我们没有后路,除了胜利别无其他活下去的方法。」
「有些耐心和善良,是无法让人实现愿望的,妳要记得。」
「要记得妈妈的话——」
粗暴重复的、没有温度的、能够抹杀她一切暖意的,是秋夜,还有苏夕宇母亲每天耳提面命的话。
秋日的凉意缕缕渗入肌骨,像浑身爬满吸干温度的小虫,透心地冰冷。
苏夕宇咬紧泛青的唇,像要跟自己过不去似地,没有费力摩擦双臂,也没有丝毫畏寒的蜷缩。
白色纤薄的蕾丝上衣稳妥撑出温婉体面,百褶裙优雅俏皮,露出底下安然裹在丝袜中的纤长双腿。这样的打扮符合了母亲的期待,但与保暖的目地可是天差地远。
也没人在乎。
她笔直站在别墅外空旷的车道上,半隐入倾斜的黑暗,和内心的声音一来一往撕扯着情绪。
进去吗?不过,她已经能预想会遭逢什么样的羞辱。
不进去吗?也不要,她苏夕宇从小被教导的就是绝不能认输。
这种时候,她是真的很想打给谁,随便谁都好。
谁来教教她,要怎么可以从容不迫地走进这个除了愤怒以外,什么也不曾教会过她的家?
她的手指逡巡犹豫,还是按下那个存成快速键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没有任何设定音乐铃声,和他本人一样简洁的声音便响在那一头,单刀直入:「有什么事吗?」
苏夕宇咬紧下唇,但她深知笑容会影响声音形貌,又生生笑了开:「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没事我就要挂了。」冷清的嗓音没有丝毫温情,但光是听到那正经的嗓音,似乎就能拉回她又陷入阴翳的神智。苏夕宇垂眼,望见落叶漫不经心飘落,吻上她三公分的鞋跟。
是羊蹄甲,她总觉得那更像过度肥嫩、所以分散相叠的两只心型。
毫无来由。
洛宇征尽管说着,却也没有真的挂电话,还是沉默地等在另一端。
苏夕宇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脚酸,冷意也像是约好了一般,瞬间蜂拥而上。
世上总有人可以令你抛却武装,想起自己也会疼与冷。
「问你喔,你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
「不管什么,快回答你相不相信我啦。」
洛宇征在那端沉默一秒,放弃挣扎:「我相信妳。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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