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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身万岁 失恋无罪
爱不够爱你的人 才受罪
──a-lin〈失恋无罪〉
苏夕宇回到家打开论坛,校网上散播照片的发帖人id很陌生,翻找了他的个人讯息也是空白,一如所料。
发帖人敢做这种事情,肯定有把握她查不出来。
是谁想要陷害她?难道是朱芷均自导自演?无论是谁,他都达到目的了,外人眼里,唯一会做出这件事情的只有苏夕宇。
洛宇征看她时那种冷漠的眼神已经道尽一切,她就是唯一可能的凶手,罪该万死,百口莫辩。
苏夕宇一瞬恍惚,再回神时,人已经站在浴室的镜前,她被自己的倒影吓了一大跳,完全不记得刚刚是如何移动到浴室的。镜里的脸庞神色哀凉平静,平静到太过诡异,她颤巍巍地扯出笑容,抬手,指尖抚上冰凉的镜面。
「笑得这么难看,不如别笑。」她满怀恶意地对着镜子说。
镜里的人却回以微笑,弧度里荒草蔓生。苏夕宇再一次感受到胸腔几乎被压扁般的窒息,但这次她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放任自己逐渐喘不过气,直到最后求生本能占据上风,撑在洗手台上咳得撕心裂肺。
隔天,学校寒假留守的行政人员发来了两封信。先拆信的是苏佑希,看不到几秒钟,崩溃的尖叫再度撕碎这个家好不容易回归的安宁。
苏夕宇前去查看,脚步蓦然一顿,及时偏头闪过苏佑希朝她扔的一只茶杯,杯子在身后撞上墙面,粉身碎骨。
她的脚步停在苏佑希疯狂丢出的其他物品之前,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在她的尖叫里隐约听懂了信的内容。
因为有家长投诉苏夕宇散布同学隐私违反校规,那两封信一封是通知取消特招生资格,一封是通知开除芭蕾舞队队长的位置。
苏夕宇知道那个所谓的家长是谁,她转头望向抱着头的苏佑希,忽然有些想笑:「我能进凤阁本来是妳求来的,现在只是还他而已。」
苏佑希站起来狠狠掐住她肩膀:「妳在说什么疯话?妳以为朱彦勋对妳多好?别笑死人了,我找过他,他根本理都不想理我!是我拜托了以前的朋友让妳进去的,不然妳爸留的那点钱够妳上凤阁吗!」
她越说越激动,用力推了苏夕宇一把,她站立不稳,朝后摔倒,手腕撑上地面那瞬间,复发的旧伤疼得钻心剜骨。
苏佑希居高临下看她,神色疯狂里难掩痛意:「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妳凭什么看不起我?我辛辛苦苦把妳生下来养这么大,我牺牲了一切,为妳用光了我以前跳舞的积蓄。我不欠妳,是妳欠我,苏夕宇!」
苏夕宇踉踉跄跄地爬起,长发垂落遮着神情,只有声音凌厉决绝:「妳放心,欠妳的我会还,然后还完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
她不想再听妈妈的谩骂,起身刚逃回房间,她以为绝对不会主动打来的人却拨来了电话。苏夕宇来不及多想,手指仓促地滑向拒听,可是过没几秒,电话又再一次响起。
苏夕宇深深呼吸,确定声音平稳透不出一丝迹象,探手接通,单刀直入:「怎么了?」
也许是电波扭曲了音色,洛宇征清冷的声音莫名有些闷:「妳知道朱彦勋向学校施压,让妳退学吗?」
苏夕宇咬牙,电光石火间已经想到了来龙去脉的可能性。洛家是校董之一,退学的事会被他知道也不意外,如果她真的被凤阁退学,妈妈肯定会崩溃。她的声音空洞而隐忍,一边害怕答案,一边却又不肯逃避:「所以,我会被退学吗?」
洛宇征静静回答:「我去求我爸爸,动用他的势力保住妳,代价是妳不能再带领舞队,也不能再享有特招生资格。」
苏夕宇笔直地站在原地,震惊之余更觉苦涩,在他说出讨厌之后,他为什么还要帮她?
「可是,你爸为什么愿意帮这个忙?」
洛宇征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放下手,干涸的暗红凝在掌间,在绵延的掌纹里漫出凄惨纹路:「妳說要两清,但我没有必要听妳的话。记住,这次是我救了妳,苏夕宇。」
洛宇征没等苏夕宇回应,喀地挂断了电话。
寂静的浴室里,他缓缓抬眸,镜里苍白的少年脸庞血色纵横,他洗了一把脸,静静看着血丝流入排水孔。
一小时前,洛宇征无意间从管家那边得知有同学要被开除的事情,原本并未在意,直到预感不妙的直觉突起,他回头补问了一句是谁。
知道是苏夕宇时,洛宇征没有太多想法,脑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执念,那就是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被狠狠打耳光的人是苏夕宇,先被逼入绝境的也是苏夕宇,她有罪没错,但还轮不到朱彦勋来教训她。
说服父亲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皮肉痛,尤其在他开口坦诚苏夕宇是他女友时,洛宇征的父亲洛南司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你背着我交女朋友?还是一个要被退学的人?」
「如果不帮我,人家会以为洛家也不过如此。」
洛宇征唯一的筹码是洛南司看重面子,但代价是暴怒的父亲还是亲自动了家法,棍子一时施力不慎,错手打中了他的脸庞,鼻血马上涌出。
洛宇征踏出一步,蓦然把自己沉入浴缸中,温热的水争先恐后将他搂进臂弯,连带浸湿了他唯一能武装自己的骄傲。
他和苏夕宇分别过了很不愉快的一个寒假,同一时间,苏佑希的药量愈来愈加重,精神状况也随这一次事件起伏不定。
而苏夕宇和洛宇征的冷战仍未有结束的时刻,一路蔓延到了风雨飘摇的高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