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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于此世有二执念。”
封不平与苏浩然聚精会神，等着刘易继续说道。
“一为报此身父母乡亲之仇。”
“二为愿天下人不再受饥寒之苦。”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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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杀戮与求饶声响彻了整夜，不少十六路堂的帮众与神京卫戍部队正在处理着大欢喜寺的肉球与皇城外的残肢地狱。
不少人的脸上，都戴上了数层布巾。
衣着华贵的世家，豪族之人，心生寒意的从这残肢地狱中走入皇城。
还有宋的诸多官员也依序入了皇城，只是那遍地的呕吐物，很能解释他们现在的状态。
金銮殿之内，刘易回想了一下在皇城内见到的一切，人体马车，人皮制作的上万把七彩伞，许多被囚禁在地下深处，被视作“消耗品”的各类人类。
男，女，老，少，宋国人，金人，周边小国之人，应有尽有。
皇城地底，还有着数量繁多的通道，迷宫，地穴。
刘易花了一夜加半日的时间，杀光了所有，只把那些消耗品救了出来。
嗯，是所有。
他的杀戮，让苏浩然都变得有些麻木了。
而刘易还是与之前一样，换上新的衣物与简单的清洗后，他又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袍少年。
站在刘易身旁的苏浩然想到了一件事，第一次杀人而面不改色的人，可以称之为豪雄。
那第一次杀人，便亲手屠戮了数万人的人，那是什么？某种魔头吗？
想到这里，苏浩然摇了摇头，他打消了这一想法。
哪里是什么魔头？明明是救世的天命神人啊。
没有太监传话，宫女什么也还有些，只是已接近发疯的边缘，但那些进入金銮殿的世家豪族与众多官员，还是井然有序的依次排好。
封不平也回归了，带回来了赵无垢的尸体，丢弃在刘易脚边。
苏小小带着封灵月混在人群之中，刘长生与她们站在同一处。
金銮殿内无有言语，死一般的寂静压迫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赵无垢的尸体就在刘易的脚边，每个人都能看见。
但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想要主动问询刘易，因为那皇城边的残肢地狱，与昨夜的杀戮，都让这些人意识到了。
杀死赵无垢的先天，并非一个好相处的人。
刘易也没有说话，直到赵长生毫不犹豫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刘易的下方。
他说道：“我有一桩陈冤旧案，想请诸公评判。”
“请。”刘易说道，他感觉到了一些与这个男人间的联系，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十二年前，泰安二年，华山脚下，有一村庄被灭，诸君可曾听闻？”
赵长生说道，他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世家豪族，众多官员。
他的这句话让许多人心头一沉。
“不止那一处村庄，大宋境内有五十六处村庄在那一年被屠，不分老幼，皆失去了头颅，诸君可曾知晓？”
刘易面无表情，只是听着赵长生继续说道。
“那些头颅去了何处？我花费了月余时间，逼死屠戮村庄者一百二十三人，方才得知了真相。”
赵长生的手握上了他腰间的剑。
“他们，全被用来庆贺一赵氏子弟的寿宴-万颅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