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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永恩殿内，李昙穗四处搜寻着白新容的身影。
只见白新容一身素色寝衣，背对门口，半倚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不睡？”
李昙穗往前走了几步，就见白新容回过头来。
“穗昙，你来了。”白新容展露出来一个甜美的笑容。
“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白新容拉着李昙穗坐在床上，双眸温和地看着李昙穗。
“你们今天在杨才人宫里说话的，我都听见了。”
白新容面色如常地说出这些话，看向李昙穗颇有些震惊的眼神。
“她们不过是在胡乱猜测，”李昙穗开口劝说，“你别放在心上。”
“你也跟她们想的一样吗？”
对上白新容探寻不安的目光，李昙穗不由得瞥开眼。
迟疑片刻，李昙穗整理好情绪：“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她们的死虽然与我有关，但是我从未下手害过她们。”白新容忽而躺倒在床榻上，叹着气开口。
“我知道，是她们自己的原因。”
李昙穗握住白新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指包裹其中。
暖意从指尖泛到心里，又传达到四肢，白新容顺势转身，环住李昙穗的腰身，脑袋倚在她的腿上。
看着白新容如同无根浮萍般的样子，李昙穗心事沉重。
白新容总是容易不安。
自从她成了贵妃，各种纠葛纷至而来，总是将她牵扯在内。
而此次古树被大雪压断一事，更是暗地里将列为白新容祸水。
而在李昙穗看来，白新容想要保住自身，无非是要寻求赵衍的荫庇，通过帝王的宠爱，来让自己屹立不倒。
更何况，白新容本来就是赵衍心上之人，走宠妃的路，是最佳之举。
“寒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身为后宫女子，想要保全自身并不容易。”
看了看李昙穗深沉和担忧的目光，白新容却收紧双手，闭上了眼睛。
白新容轻声开口：“我们相互扶持，便会有出路。”
闻言，李昙穗沉默了下来。
殿内空旷寂静，只有更漏声在耳边滴答作响。
想了许久，李昙穗终于还是选择开门见山地跟白新容谈谈。
“寒酥，我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话音刚落，就见白新容的脸色暗淡了下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新容抬眼，圆圆的杏眼很是水灵，“我不愿意。”
李昙穗难得在白新容眼中看见这般坚定的神色。
她所认识的白新容，应该是软弱而屈从，只能靠着别人的庇护而生存的。
从前那些千金小姐们那么诋毁白新容，也没见她反驳过一句。
白新宜对她打骂折辱，白新容也都通通忍了下来。
“你已是陛下妃嫔，若不获宠，如何保住自身？”
“娘娘希望我承宠？”
白新容没有正面回应李昙穗的劝告，反而是送来环抱住李昙穗的双手，坐起身来直直地看向她。
“寒酥，你要明白，我们女子向来是身不由己的，你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你和我一样，身后没有退路，除了依靠陛下，没有第二条路走。”
在李昙穗眼中，白新容就像活在一个没有争斗没有欲望的世界里，她根本看不清现实。
白新容就像是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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