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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昙穗回想起赵衍几个月前说过的话，他说会给自己一个孩子。
李昙穗原以为，是赵衍想要让她生下嫡子，却没想到，赵衍是要将杨才人的孩子充做自己的。
“孩子……我的孩子……”杨才人此刻也稍稍清醒了一些，看着李昙穗手中抱着的孩子，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
李昙穗心下不忍，安慰杨才人：“孩子很好，你放心。”
“皇后娘娘，你把孩子给我……”
李昙穗正要抱着孩子走过去，却被赵衍拦了下来。
“皇后，这今后就是你的孩子，不必让旁人看顾。”
赵衍冰冷的语调让李昙穗的心中泛起一阵寒意，而杨才人听闻这话，猛然支撑起身子，想要上来把孩子抱过去。
没有赵衍的命令，李昙穗也不好将孩子交出去，只能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不让杨才人碰到。
“陛下！陛下……这是臣妾的孩子，是臣妾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啊！怎么可以给皇后娘娘！”杨才人的眼泪簌簌落下，毫无血色的脸转向赵衍，希望得到他的怜悯。
赵衍没有理会杨才人，而是踱步到李昙穗身边，拉着她坐下。
“皇后，好好教养这个孩子，”赵衍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为人父的喜悦，“待他长大后，朕就立他为储君。”
李昙穗将孩子抱在怀里，看着赵衍不像玩笑的样子，心中一番震惊。
杨才人听见赵衍这样说，发了疯似的尖声叫了起来：“不！不！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陛下，你不能这样……”
赵衍转过头，阴沉的双眸紧盯着床榻上的杨才人。
“你隐藏得很好。”赵衍看着杨才人轻蔑一笑。
李昙穗顺着赵衍的目光看去，一瞬间，将杨才人面上的震惊之色尽收眼底。
“陛下……在说什么……”
“作为兰泽的细作，你的确隐藏得很好。”
李昙穗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兰泽她并不陌生。
当年，她的父兄和魏敛，都死在了收降兰泽的那一战中。
兰泽在那一战之后便已亡国，整个皇室俯首称臣。
而兰泽也从那时起，成了南周的城池。
“你怎么会知道？”杨才人一改方才柔弱的样子，咬着牙看向赵衍。
“雪灾后的那段日子，朕国事繁忙，长久不进后宫，各宫妃嫔便送了各式糕点和补汤进了御书房。”
“那又如何！”
赵衍嗤笑一声：“兰泽临河近海，喜食河豚，而兰泽百姓迷信，以为只要用赤色绸缎垫在碗底，便能去除河豚的剧毒，”赵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那日送来的河豚汤下，正压着赤色布条。”
看着杨才人恍然大悟又悔恨不已的神色，赵衍继续开口。
“朕后来派人去查探你的身世，才发现，原来你竟然是兰泽暗中培养的细作。”
李昙穗听着赵衍的话，也觉得震惊不已。
杨才人手艺好是宫中人尽皆知的，她也喝过几次杨才人的河豚汤，那汤碗底下的确是用赤色绸缎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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