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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她眼看着高大威猛的豹子往自己这边扑过来，却全然不知该怎么躲开。
豹子身上金黄的皮毛在风中簌簌晃动，刺耳的嚎叫声在空旷的围场中炸裂，带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张大了嘴就要咬到德妃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侍卫稳稳挡在德妃身前。
豹子一口咬在侍卫肩头，侍卫疼得闷哼一声，肩头流下的血滴落在德妃白皙的脸上，混着她被吓出来的泪水一同坠在衣襟里。
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在原地。
李昙穗率先反应过来，挽弓满月，咻一声，一支利箭从豹子的耳朵穿进了脑袋里。
豹子吃痛松开口大吼一声，随后人群中又是一支利箭飞出，穿透了豹子的肚子。
豹子摇摇晃晃还要继续上前，终究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赵衍放下手中搭起的弓，探寻的目光落在李昙穗身上。
其他侍卫迅速上前，拔出刀剑往豹子不能动弹的身体上刺去，直至确定豹子已经死透，才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请罪。
德妃被侍女扶着起身，踉踉跄跄地来到那侍卫身边，颤抖着问道：“你……你没事吧？”
“卑职无事，谢娘娘。”
侍卫拱手起身，在其他人的搀扶下站在了一边。
赵衍几步走了过来，看着面色惊惧地德妃和肩头血肉外翻的侍卫，蹙眉问道：“德妃可无事？”
“臣妾无事，是这位侍卫替臣妾挡住了豹子。”德妃惊魂未定，很是感激地往侍卫那边看去。
赵衍扬眉也看了过去，问道：“叫什么？”
侍卫拱手跪下回道：“卑职杨林围场侍卫程沣。”
“杨林围场离都城不算近，在那里怕是埋没了你。你身手不错，便留在宫中做个二等侍卫。”
“谢陛下。”
说完，赵衍便让人将程沣带下去养伤，转头又饶有兴致地看向李昙穗。
赵衍剑眉高挑，抿唇一笑问道：“皇后的箭术如此精湛？”
李昙穗微微施了一礼：“臣妾父兄所授。”
“朕从前还以为你是个文弱女子，却不想如此与众不同。”
“陛下过奖。”
李昙穗的目光和行为始终保持着疏离，不想与赵衍过多的接触。
赵衍也感觉到了李昙穗的冷淡，点了点头，牵着舒贵嫔便走了。
白新容幽幽地看着赵衍离去的身影，面上喜怒不明：“穗昙，你觉不觉得，赵衍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李昙穗说着，将手中的弓箭收了起来，看着侍卫们清理豹子的尸体。
白新容话锋一转，凑在李昙穗跟前低声问道：“那你觉不觉得德妃和那个程沣也不对劲？”
“德妃是后宫妃嫔，程沣从前是围场侍卫，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李昙穗不解，只当白新容是在胡思乱想，“不过程沣的确是忠勇，别人都吓跑了，他还挡上去。”
“所以我才说不对劲。”白新容嫣然一笑，望向德妃明显不对劲的神情，摩挲着手中木质的箭身。
豹子之事本就是意外，谁也没料到原本被射杀的猎物竟然是装死。
舒贵嫔专程上门向德妃致歉，德妃也是一如既往地宽和待人，并未责怪。
秋日到来后，天也黑得早了些，李昙穗与白新容在贤妃处用完晚膳，天色也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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