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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昙穗牵着白新容的手在石子路上走着，清凉的微风拂过令人舒爽不已，口中念叨：“舒贵嫔为人直爽，与贤妃也处得来。”
白新容柔声笑言：“贤妃本来就不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舒贵嫔这样率直大方的人，她自然处得来。”
“你是在隐喻德妃表里不一？”李昙穗问道，“德妃入宫四年了，她的为人我清楚，并不是贤妃说的那样。”
“穗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人的神情也是可以说谎的。”
李昙穗觉得白新容有些想多了，正要继续开解，就听见附近的竹林后头传来衣料摩擦声。
隐隐见到人影攒动，李昙穗示意白新容噤声，又让后面跟着的若梨和其他宫女留在原地不动。
李昙穗和白新容放轻了步子，往竹林走近了些。
竹林里头像是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似是一男一女。
白新容扯唇笑笑，杏眼中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意味，凑近李昙穗耳边说：“有野鸳鸯啊。”
“别胡说。”
白新容撇撇嘴，偷偷地指着两人说道：“你猜他们想做什么？”
“私会吧。”李昙穗斟酌着。
“月下竹影婆娑，不只适合私会，还适合做点其他的。”
白新容说着，用手肘碰了碰李昙穗的手臂，玩味地扯出一抹笑容。
李昙穗嗔怪地瞥了白新容一眼，随后继续往竹林里看去。
竹林里的两人拥抱后又松开了彼此，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身边的白新容颓软下去双肩，她兴致缺缺的样子让李昙穗觉得好笑。
正想着二人到底是谁，其中的女子便开口说话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
李昙穗眉头紧蹙，是德妃的声音！
“已经没事了，你还好吗？”男子的声音低沉，又极其耳熟。
“程沣，你一点也没变。”
程沣？那个救了德妃的围场侍卫。
一种猜测在李昙穗的心中逐渐明显，这时，白新容凑近她的耳边开口：“我还以为是什么野鸳鸯，原来是旧相识啊。”
李昙穗并未回答，而是聚精会神地看向竹林中私会的两人，想看看两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从前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进了宫就变成这样了？”程沣面露心疼，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德妃，却又在她满是刺绣的衣裙前停了下来。
程沣目光朦胧闪烁，似是自嘲地笑笑：“轻烟罗裙换成了华贵宫服，这就是你想要的？”
德妃纤细的手指拂过衣袖上的栩栩如生的鸾鸟，低垂着眼眸说道：“为了父母家人，我别无选择。”
“……若不是你当年执意入宫，如今我们才是恩爱的一对。”程沣像是想起了往事，沉浸在哀伤中。
德妃如同被刺激到一般，蹒跚着往后退了几步，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你不愿意娶我，难不成我就要为了你的一句空话，赔上一辈子不可？”
“我何时说过不娶你？”
“我写信让你向我父亲提亲。我与父亲说好了，只要你提亲我就嫁，可你收到信之后不闻不问，你可对得起我！”
程沣双眉一蹙，忽而抓住德妃的胳膊，急切问道：“我的回信，你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