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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转头看向两座新坟:“奶奶、大哥,杀害你们的人已经死了,你们安息吧。这是弟弟朝阳,我带他来给你们看看,以后他也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们没有意见吧?”
“我就当你们同意了。”
絮絮叨叨,沈宣说了不少话,朝阳也难得的没有跟他呛声。
想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该说的也说了,沈宣看着阳光下安静立着的两块墓碑,又望一眼不远处的村子,感觉整个人平静了很多。
朝阳看他安静下来,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我们走吧?”
沈宣点点头,主动牵起他的手。
走了几步,朝阳停下来问:“哥哥,我们今天要去别人家做客吗?”
“是啊,你之前不是听到了?一会去胡奶奶家吃饭。放心吧,她们家都是好人,还有个跟你一般大的孙子呢,你可以跟他一起玩。”
“那你说,如果我们带一只野鸡过去怎么样?”
沈宣心里一动:“你看到野鸡了?”
朝阳点头。
有个野鸡带过去当然好,虽然他可以给一些银钱什么的,但胡奶奶肯定不会要。
朝阳伸出小手一指:“在那边,我看到一只野鸡跑过去了。”
沈宣立即拉朝阳:“走!”
说是看着野鸡过去了,但沈宣还是跟着走了老远一段,还拐了几个弯。
他怀疑地问朝阳:“你不是在耍你哥吧?”
朝阳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满脸都是:你爱信不信。
沈宣无奈只得信了,继续跟着走,走到他都快要放弃了,这才终于看到了那只野鸡。
它就在前面的树丛中悠闲地踱步,鲜艳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朝阳也没办法,这是最近的一只野鸡了。为了今天晚上吃得好,出出力也很有必要。
沈宣蹉蹉手,示意朝阳安静,他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准目标,纵身一扑。
“扑愣愣” 野鸡惊起,回头见到沈宣,居然临危不惧,反倒高高地跳起来,身子向前倾,爪子向前一扑,张开尖尖的喙,“咯”沈宣手上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啊!”一声惨叫响起。
然后,野鸡灵活地跑走了。
它跑走了!
沈宣顾不得疼,撒腿就追。
可是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野鸡灵活地奔跑着,沈宣根本不能像它那样自由奔跑,扑了几次都让它溜走了。
偏偏它还不跑远,一个劲回头瞅沈宣,让人气得跳脚。
朝阳在一边看着沈宣狼狈的样子,乐得咯咯笑。
“笑屁啊,还不快来帮忙,晚上你没野鸡吃了!”他有点恼羞成怒了。
朝阳的身体就利索多了,小小的个头在林子里也灵活,不管野鸡多么滑溜,没一会就被朝阳扑在了身下。
“长得挺肥啊。”沈宣提起野鸡,拍拍朝阳的头:“干得不错。”他也不在乎这鸡是谁抓的,能抓到就行。
朝阳悠悠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今天百无一用的书生不带你出去吃饭了,你只能吃生鸡了。”
“!!!”朝阳傻眼。
“看吧,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朝阳只得含恨承认了大哥的权威。
但他马上又想起一出:“我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不要再拿我和你小时候比了。”
“小鬼!”沈宣笑骂一句,看在野鸡的份上,他决定不计较了。
两人拎着来之不易的野鸡,一路拌着嘴,气氛却是分外轻松的。
不想,还没到家,他们在半路遇到一个小孩,心情立马变得不美妙了。
小孩跟村子里玩闹的那些小孩一样的打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很灵活,显得格外机灵。
他目标明确,一直向沈宣他们跑来。
沈宣忙问:“富贵,有什么事吗?”
“沈宣哥哥,我奶奶让我来告诉你,你堂伯带了好多人在你家门口堵着。”
沈宣一顿,“谢谢你,我知道了。”
那孩子看他们没动作,有些急了:“你们不躲一躲吗?”
“不用了,该来的总要来。”
他在路边折了几根柔韧的草茎,绕了几下,把野鸡的腿绑了,递给富贵:“带回去给你奶奶做饭。”
富贵就是胡奶奶的孙子。
然后他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径自带着朝阳向家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