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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知道，他的宿舍同学就是因为这个死掉的嘛。这个精神灾害真是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地藏菩萨，落谁头上谁把命交了。钟瓷跟另外那个同学真是运气好啊，没有染上。”
“这。。你还是没听懂。他染上了，但是没死成！”
钟百鸣瞪大了眼睛，惊诧不已。
没死成这个词用得不太对，涉世良皱着眉头，放低了声量：“我想说的是，他应该回不了家了，国家应该会把他带走。”
“带走？带哪去？他犯罪了吗？他两个月没有上学了！你们要把他搞废了是吧！”
“在集体灾厄面前，总要有人付出的。”
就算涉世良不说，早晚中央精神灾害刑侦组也会找上钟瓷的，他只是觉得早一些也许灾厄的蔓延的脚步就会缓一些。
本来钟瓷听他爹说自己这些天撒泼有些对不住涉世良，所以想要单独出去找他道歉，结果才过没几分钟就听到他扯着嗓门在吵架，便急急地从宿舍出去探一探。
他从宿舍里出来的时候，几个同班的同学也正从自己宿舍里出来看戏。看到失踪两个月的钟瓷就在旁边，他们错愕难掩并坚信这必然是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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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中央带走以前，钟瓷跟涉世良单独谈过话，从警官的口述中得知林辛蕾和朴素娜的下场，顿时胃里泛起一阵恶心。他没有亲眼看到，也不打算去看了。
“杀害涉谷雨的凶手还是没有找到吗？”
“还没有。”涉世良摇摇头，关于案情的事情，他不想再跟钟瓷过多的说明。但警方基本已经锁定了是跟赵茕瑀有关，他与祈组织有仇，符合一定杀人动力，又在二次精神灾害中幸存，神秘程度可将所有未知的矛头指向他。
“涉叔，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涉谷雨的事。尤其是你们搬家以后发生的事。”
“搬家以后，谷雨跟我之间几乎也是没有什么交流。”
“为什么？”
“谷雨一定很恨我，当初他妈妈的死我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可我听涉谷雨说，他妈妈是死于车祸。”
“表面上如此，到那都是因为在生活上我很少抽空陪他们，什么节假日，生日，纪念日一类都是选择性忘记。我几乎没有带他们去旅游过，因此他母亲才特意去学了车。”
额。。虽然不合时宜，但钟瓷想到了马路杀手的事。他晃晃脑袋试图忘记这些烂梗，说道:“警察实在是太辛苦了。”
“这只是借口罢了，不是所有警察都像我这样，是我自己无法统一协调生活与工作。”
钟瓷仍是有些哀然的思绪，涉世良拍了拍他的背。
“钟瓷，这件事不要太放在心上，抓捕凶手这是我们警察自己的事情。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好好配合国家。”
“是！”钟瓷充满敬意地回答。
这两个人仍需诸多努力。
他被转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老钟头死活不放人，一会儿暴怒地骂人，一会儿哭丧得可怜。钟瓷知道他爹卖惨是个好手，因为他每次跟家姐或者老妈吵完架都委屈吧唧地坐在一边饮酒，让儿子坐一旁听自己唠叨。一边细数自己的窝心让步，一边埋怨母女俩的咄咄逼人，听者无不动容，所以小时候钟瓷都是站在他爹这一边。但是时间是戳破谎言最好的利刃，毕竟是一家人嘛，相互之间甚是熟悉，他现在再看到他爹的表演，心里想的是你搁这使劲装。尽管老钟头时常也是真情流露，也鲜少能打动钟瓷了。
“爸你回去吧，别在这里给警察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说带走就带走？你失踪了两个月他们人影都找不着，还是你自个儿逃出来的！不想好好上学了？”老钟头又一调头看向警察同志:“你们是包分配工作还是什么？”
“国家有一套明确的法律，对务工是有赔偿的。”
“怎么个赔偿法，赔偿一栋房子？”
“这得看具体情况。”警察同志有些不太舒服:“国家现在有难，人民也该积极配合才是。”
“你说不上话就闭嘴，别跟我扯这有的没的大义！去让你们领导打个票据，来补偿我们人民的损失，保障今后的生活。否则谁也别想带走他！”
“老钟。。”
涉世良开口想说着什么，钟百鸣指着他的鼻头一块骂。
抵不过刁民，一位警察同志慢慢退到了后边，打了电话把情况跟上头反应。
在他打电话的期间，老钟头稍许安静了下来，他仍旧皱着眉，硬着腮帮子。他看向儿子时，目光又变得有些复杂，从中看到些落寞。
钟瓷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到那种眼神他就明白了，老钟头其实也知道他注定是要被带走的。精神灾害发生时，如果国家都保证不了钟瓷的安全那他们就更不行，他仅仅是在用自己流氓的方式为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
但父子俩没有料想到，此刻一别就不会再见了。